她的文化水平，何止是“认识几个字”？</p>
熟读四书五经，精通诗词歌赋，连算术、骑射等都有所涉猎。</p>
“那就好！自明日起，我要为王府选址，有一些文书类的工作需要人承担。”</p>
谢元转过身，笑着对周娇娥说道，“周大小姐可愿意做我身边的女官，为我处理一些琐事？”</p>
周娇娥愣住了。</p>
女官？</p>
她、她一个闺阁女子也还能做官？</p>
当然，在大周朝，并不是说没有女官。</p>
但大多都是宫里的皇后或是太后，她们身边会有些勋贵、宗室家的女眷充当“女侍中”。</p>
侍中是宰相，女侍中却不是女宰相，顶多就是名头好听，并没有实权。</p>
她们只负责规劝、提点皇后礼仪等，有的甚至就是陪皇后聊聊天，连“劝谏”都免了。</p>
可越王妃只是王妃啊，且周娇娥也只是寒门出身的小户女，根本就没资格做女官。</p>
不过，周娇娥的心跳却在加速！</p>
她眼底更是迸射出些许希冀——女官，跟在王妃身边，辅佐王妃为王府选址、建造王府，似乎也不错呢。</p>
总好过被困在小小的院子里，天天做些针黹女工、烹饪煮茶之类的琐事吧。</p>
周娇娥心动了，却不敢轻易答应，她向母亲投去祈求的目光。</p>
周文成的妻子苏氏，也有些意动，但更多的，她还是担心自家女儿的名声。</p>
想了想，惶恐又歉疚地代替周娇娥推辞：“承蒙王妃娘娘错爱，奈何我家大姐儿笨手笨脚，恐怕会耽误您的大事！”</p>
这年头对女子的要求不算严苛，但大家闺秀还是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p>
尤其是“工作”，多少有些僭越，苏氏不想让自家女儿出这个风头。</p>
周娇娥低下了头，掩下了眼底的失望与伤心。</p>
人家家长不乐意，谢元也不能强求，她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琐碎事务！夫人可以跟周长史商量一下！”</p>
“当然，同意与否都凭你们做主！”</p>
谢元说完这些，便上了牛车。</p>
“王妃，这苏氏也太不识抬举了！”</p>
多寿有些不满苏氏的态度，忍不住跟谢元抱怨了一句。</p>
“能理解！越州本就偏僻、蛮荒，好好的女儿在这里几乎找不到好的婆家！”</p>
“若整日抛头露面，没了好名声，将来成亲愈发艰难！”</p>
“唉，我也是想当然了！”</p>
谢元叹了口气，“可我也是没办法，殿下缺人手，我这边又何尝不缺？”</p>
古代远远比不上后世，这里的文盲才是绝大多数。</p>
就像如意，她还是世家的奴婢呢，也只是认识一些字。</p>
这已经比许多官家小姐强很多。</p>
要知道，许多官宦人家的小姐，都未必能够读书。</p>
“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殿下那儿不就有现成的例子吗？”</p>
多寿机灵，见谢元为了“人才”而发愁，赶忙出谋献策。</p>
谢元心中早有主意，这会儿听到多寿这么说，不禁笑着点点头，“是啊！还是殿下英明，启用了流人！”</p>
能够流放岭南的人，要么是大奸大恶，要么是高官显贵。</p>
前者也就算了，后者及其家眷，基本都是读过书的。</p>
“好，那就先招收一批‘流人’做帮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