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皱紧了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p>
“早在你动了一一的那个时候，我就说过我不会放过你。要不是一一老是在我面前说你好话，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p>
“你所谓的千防万防，却总是在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算计我，甚至把我的生死不当一回事。”</p>
“张清安，你嘴里边的爱啊情啊真的很虚伪，你仅仅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不用说得太冠冕堂皇。”</p>
“有时候撒谎撒得多了，你怕是连自己都信了吧！要不是你，白莉不会变成这样的……她不该是这样的。”</p>
说着说着，顾暖渐渐泛起红。</p>
声音也越发哽咽。</p>
张清安看着她眼眶湿润，心头蔓延起一股难言的情愫，鬼使神差地抬起手。</p>
“别哭......”</p>
“啪！”</p>
顾暖挥开那只手！</p>
手背被拍得发红，张清安也只是笑了笑，仰头靠在墙上。</p>
像是忽然就放下了什么。</p>
他的眼眸低垂，脸上扫出一片阴影，轻声冷语：</p>
“算了算了……我把白莉的尸体还给你。”</p>
顾暖没有反应过来，神情一愣。</p>
“你在说什么？”</p>
张清安勾唇笑，笑得仿若路边盛开的野菊花，清风拂过花枝乱颤。</p>
“你当初火化白莉时，不是花了快一天的时间，在那一天中我调动关系，把尸体调换了。你拿回去的骨灰只是一具病死尸体所化的。”</p>
“我要杀了你！”</p>
顾暖眼眶猩红，单膝跪在血泊里，枪口死死抵住张清安的额头！</p>
“那你就杀吧，除了我，没人能找到白莉。”</p>
张清安十分坦然，也不反抗。</p>
闭上眼睛，一副等待着死亡的模样。</p>
顾暖咬紧下唇，已经快要在暴走的边缘，食指一点一点地扣动着扳机。</p>
说时迟那时快，秦峰霆出手，一把将张清安拉到旁边！</p>
子弹射在墙上，反弹到天花板上，又弹回地面，射入张有道的嘴里！</p>
顾暖恍惚一瞬。</p>
渐渐清醒了过来。</p>
秦峰霆也松了口气。</p>
“要是打死了他，白莉你就再也找不到了。”</p>
顾暖眼睫轻颤，嗓子发干得厉害，她清了清嗓。</p>
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把白莉藏匿的地方告诉我。”</p>
张清安撑着墙想要站起来，却被秦峰霆紧紧攥着，不得动弹。</p>
“扶我起来。”</p>
张清安有些无语，“不然我怎么带你们去找？”</p>
“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样。”秦峰霆警告了一句，才将人扶起来。</p>
张清安嗤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都伤成这样，还能耍什么花样？”</p>
“那不一定，你虽然受伤了，但是你这个人狡猾得很。”</p>
秦峰霆双手紧紧控制住张清安，半点不肯松懈。</p>
张清安苦笑，却也没多说什么。</p>
带着人前往了地下室。</p>
顾暖环顾着四周，架子上摆满了高低不一的罐子，里面全是福尔马林泡着的肢体。</p>
“这里我来过，但是并没有看到整具的尸体过。”</p>
“我又没说在这里。”</p>
张清安说着，让秦峰霆把他带到一处架子旁，他抬着下巴，指着架子第二台上边。</p>
“那个装有绿色溶液的瓶子，看到了吗？”</p>
顾暖打眼一瞧。</p>
“看见了，然后呢？”</p>
“拧动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