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一个毛茸茸地脑袋从床帐里探出，又缩回去，玉凤生揉了揉眼睛，拨开幔纱，原来不是错觉。</p>
身像不像封逸，因为一个桌子放不他。</p>
元沐双手手心朝下，桌面被抓出木屑，留下两三道抓痕，他艰难维持好动作，甚至大气不敢出一口。</p>
过度紧张下，能顺畅呼吸尤为困难，他从未如现在般希望，迫切看到暴君出现。</p>
刺啦，圆桌木料又被抓下一层皮，变成屑子像灰尘一样在半空飘飘荡荡。</p>
“你…你是谁？”，玉凤生隔着床帐唤人。</p>
元沐愣住了，精神紧绷起来，“奴…奴才，说…说不清啊”</p>
“主子，奴才迫不得已，您…您……，怎么说啊，呜呜呜，我不知道”，元沐解释不清，委屈地开闸放水。</p>
能睡在渊王床上的人铁定是个不好惹的主子，阉人向来被主子们厌恶，要是动起手，他注定一死。</p>
“你不要哭，我没有凶你啊，别哭了”，玉凤生摸不着头脑。</p>
听到软得像棉花，又略带些沙哑的嗓音，元沐一时呆愣住，身体里有些东西仿佛呼之欲出，两只小手蓦得松懈，那道声音让他感觉意外亲切。</p>
元沐哭声戛然而止，轻轻抽了两下鼻子。</p>
房间里再度沉默，玉凤生试探问：“你是谁？怎么来这个房间里？还……”</p>
他说不出来后面的话，脸颊两边滚烫，刚经历过数不清几次的缠绵，多种姿势交替变换，从简单到困难，从海底升至云断。</p>
脑袋里的废料不等清除，全被桌子上那人的姿势全部勾起。</p>
元沐却是极少接触情爱之事，冷静下后，答道：“奴才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是陛下要我这样……”</p>
越说越没气，到最后，只能读唇语来确认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玉凤生只明白过来他是中原王的仆从。</p>
“那你知道封逸去哪了吗？”</p>
元沐心下一惊，封逸不是渊王的大名吗？换作其他大人家里的小宠，他可能会觉得胆大包天。</p>
可他心中的一杆天秤不自觉往一旁倾斜，心底无缘由便认为床帐里的小主，倾国倾城，性子是极好的，想要同他亲近。</p>
“奴才也不…不知道”，元沐还半天才回应。</p>
“嗯，好”</p>
淡蓝色的蚕丝被趁玉凤生走神时，凭借自身的滑度，从肩甲一路跑到小腹下。</p>
温差产生凉意，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浑身赤条，大圆床上只有他和被子，一件可蔽体的衣物也没有。</p>
他重新拉上被子，裹紧，打了个哈欠，向后挪了挪，绣花枕头也跟着向后，一本薄书出现在他眼前。</p>
海棠红又一次攀升，床帐里整洁干净，除留有一床暖和的被子，居然还留有封逸昨日参考的书，紫色狐裘也在。</p>
床帐很厚，他越发觉得闷热，一股股热浪将他包围。</p>
“内个，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件衣服吗？”，玉凤生委婉请求。</p>
语气温温柔柔的，仿佛别人不答应也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