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疾风的死，竹清歌心里实在有些自责，毕竟如果不是她，沈肆听也不会把矛头对准疾风。</p>
叹了口气，原本想去看看王硕现在有多惨，顺便去警告他一番的竹清歌，听到疾风的死讯，忽然就没心情了。</p>
“锦瑟。”竹清歌道：“去查查看疾风还有没有其他亲人。”竹清歌心里自责：“若是有，便送些银子过去，好好安抚人家。”</p>
“是，小姐。”</p>
竹清歌离开王硕的院子，又去了王憾生的屋里。他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边没个丫鬟照顾，做什么都不方便。</p>
竹清歌进去的时候，王憾生想去给自己倒杯水，但身子实在虚弱无力，险些就要从床上给摔下去。</p>
“小心！”竹清歌眼明手快，迅速走过去将疾风扶住：“别动，你身子还很虚弱。”</p>
竹清歌扶着疾风，让他靠在床头，然后亲自帮他倒了杯水端过去。</p>
疾风实在受宠若惊：“郡主，您千金之躯，怎能给憾生端水。”</p>
“都是人，没有谁比谁尊贵。”竹清歌把水递过去：“喝吧。”</p>
即便是前世贵为皇后的季琢，也从未觉得自己就比旁人尊贵，她一直没什么架子，才会受到那么多百姓和下属的喜爱。</p>
这句话更是深深触动了王憾生，他端着水杯的手指渐渐缩紧：“云起郡主，您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p>
竹清歌笑笑，她这次来倒不是想听王憾生说这种感激的话，而是她很好奇一件事。</p>
“你一直都知道清音是王硕的人，对么。”</p>
王憾生从容地点了点头，只是他好奇：“郡主是怎么发现的？”</p>
“如果不是早知道，你也不会狠到将她送到我手里。”</p>
竹清歌绝非善人，王憾生如此聪明又怎会不知？他这一次几乎是将清音做事的证据直接送到她手上的，自然也猜得到清音会沦落到怎样的下场。</p>
可他之前明明和清音主仆情深，如今清音身死，他又如此的淡定，又怎能叫人不怀疑？</p>
“郡主的聪颖果然名不虚传。”</p>
只是竹清歌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将叛徒留在自己的身边？她向来不在身边留可疑之人。可王憾生却能平静地和她度过了那么多年。</p>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些揭穿她？”</p>
王憾生回答的云淡风轻，眼底是早就看淡了一切的宁静：“各取所需罢了。”</p>
他需要有个丫鬟在身边伺候，如果不是有人指使，根本没有丫鬟愿意呆在他这种无权无势的主子身边，既然有的选，他又何必去为难那些无辜的下人？</p>
而清音留在他身边，也有自己的目的，还月月都有很高的俸禄拿，她自己也开心。</p>
何乐而不为呢？</p>
竹清歌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王憾生，他的聪明和他的心胸，都远比他这个年纪要成熟的多。</p>
“郡主。”王憾生将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您救了憾生，憾生说过要报答您。”</p>
竹清歌有些好奇：“你准备怎么报答我？”</p>
“谁要对您不利。”王憾生道：“憾生便除掉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