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室3室4室的居民楼，达不到她的心气。</p>
碧园小区售楼处的小姐，很快看出了她的心思。</p>
“这套二层别墅中意不？400平。”</p>
住别墅，高大上，地位立马提升。</p>
叶凌霜是一名不太合格的销售业务员，身份不匹配。作为直播吃客，也刚刚起步，住进别墅有点太扎眼了。</p>
或许以后会买，她现在还不想那么高调。</p>
主意犹豫不定。</p>
她最后的选择，令那位售楼小姐喜出望外。</p>
5年没有卖出去的临街独楼，被她买了。</p>
1,800万，现款！</p>
销售经理接见了她。</p>
亲自开车拉着她，去银行，去房产局，办理了所有手续。</p>
叶凌霜自始至终戴着大口罩大墨镜。</p>
听着经理一声不断一声“美女美女”地叫着，虽不符合实际，她心里也相当受用。</p>
买房耗费了她一天的时间。</p>
新房子，不过是现场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不装修没法住。</p>
她不着急住。</p>
租赁的房子还不到期，暂时还会住在那里。</p>
下午她没回公司。</p>
按规定，业务员出来跑订单，可以不回去报到的。</p>
4:00，君再来的小姑娘打来电话。</p>
邀请她6点进行吃客直播。</p>
不言而喻，余经理没有让小姑娘退回昨天的奖金。</p>
其实，叶凌霜的意图并非仅止于此。</p>
“告诉我，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实话实说。”</p>
她看到了小姑娘的辛苦和忙碌，同情心再次泛滥。</p>
“确实忙不过来。可我舍不得这份工作，老板不给增加人手，没办法呀！”</p>
再辛苦小姑娘也无奈。</p>
叶凌霜陡生霸气。</p>
“转告余经理，把原先的几名服务员请回来，否则合作终止。”</p>
“啊？！”</p>
待小姑娘回过味儿来，叶凌霜已经挂了电话。</p>
……</p>
5:20，叶凌霜来到君再来饭店附近。</p>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饭店里走出来。</p>
大墨镜，大口罩，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p>
遮蔽的再严实，叶凌霜也认得出来。</p>
林薇娅！</p>
余经理送到门口，点头哈腰，堆满笑脸，一直目送她上了车。</p>
白色标志瞬间离去。</p>
标志车正是林薇娅的坐骑。</p>
叶凌霜起先并未在意，看到余经理卑躬屈膝的模样，觉得有点不正常。</p>
作为销售主管，林薇娅跟周边饭店的老板熟悉，完全在情理之中，她经常会带客户参加饭局。</p>
按礼数来讲，把客人送至门外，这个人的身份绝非一般。</p>
贵客？</p>
叶凌霜疑窦顿生。</p>
“林主管是来订餐的？”</p>
一见到余经理，叶凌霜就问。</p>
“啊！不是。”</p>
余经理赶紧否认。</p>
“怎么来了又走了？”</p>
不订餐，来了又走，这更令叶凌霜好奇。</p>
“看看，只是看看。”</p>
余经理像是有意避开关于林薇娅的话题，赶紧将叶凌霜让进雅间儿，吩咐服务员上茶。</p>
同时，他主动告诉叶凌霜，昨天离开的那几位服务员全请回来了。</p>
很快，叶凌霜就见到了她们，一如往常开始做直播前的准备工作。</p>
这几个重新回来的服务员并不高兴，一个个撅着嘴，像是赌气干着工作。</p>
“怎么？老板难为你们了？”</p>
叶凌霜想一探究竟。</p>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点头又连忙摇头。</p>
再问，依然没人回答。</p>
“叶小姐就别问了。”</p>
给她打电话的小姑娘发了话。</p>
她们肯定有苦衷。</p>
只剩小姑娘一个人的时候，叶凌霜单独问她。</p>
“到底怎么回事儿？”</p>
小姑娘一脸无奈。</p>
余经理按叶凌霜的要求，把人请回来了。</p>
前天晚上分的奖金也没让她们退。</p>
她们高兴了没多大一会儿，余经理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p>
把几个叫在一起，包括小姑娘在内，开了个短会。</p>
以前的钱，发了就发了，从今天开始，参与直播服务的，每人1000块钱的固定工资。</p>
至于叶凌霜所说的，粉丝打赏分配奖金不算数，哪怕是当场给她们分了，过后也要退回来。</p>
这是饭店的硬性规定。</p>
愿意遵守，留下来，继续工作。</p>
觉得不合理，不公平，可以走人。</p>
饭店绝不会挽留。</p>
服务一次直播，可以拿到1000块钱，像这么高的工资，很多人会抢着干。她们不干没关系。</p>
这几名服务员也是这么认为的，便接受了饭店的条件。</p>
余经理重点强调，这事不能对外人说，特别是不能告诉叶凌霜。</p>
告诉叶凌霜的，一律辞退，永不录用。</p>
这也正是那几个服务员不敢跟叶凌霜说的原因。</p>
“那你为什么敢说呢？”</p>
在叶凌霜心目中，这小姑娘比较柔弱胆小，可偏偏是她最有勇气。</p>
“经理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个样子，即便是现在不被开除，早晚也会离开。叶小姐对我这么好，这事儿要不告诉你真相，良心上过不去。告诉你了，今天晚上离开饭店，明天我就不来上班了。”</p>
小姑娘好像没有什么心理压力，那一脸笑，显得很轻松。</p>
叶凌霜这次倒是很冷静。</p>
没有当场发作。</p>
喝着茶，默默地沉思。</p>
直到正式开播，她也没找余经理的麻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