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话，明明自己才是罪奴……”</p>
话音未落，乔楚天上前猛地捏住他的口，另一只手指发力，生生拔掉了曹诚的两颗下门牙。</p>
一声惨叫，曹诚满嘴鲜血，双手乱挥着想要将身前愤怒的乔楚天推开。</p>
可接下来，乔楚天并没有停下来，一颗两颗……直至拔光了曹诚满口的牙齿，他几乎被喷涌出来的血呛死。</p>
乔楚天松手之后，曹诚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咳出好多口血沫子才缓过气来。</p>
那种满嘴血腥，却无牙关可咬的感觉真的太让人绝望了。</p>
没了牙，说话含糊不清，不光漏风，脸也肿得老高，曹诚痛苦地哀嚎道，</p>
“你们肿（怎）么敢这样对脑（老）夫，待我崩（禀）明圣上……”</p>
“圣人殡天了，曹大人不妨试一试去太子面前告我的状？”</p>
乔楚天略带玩虐地插话，脸上鄙夷的笑让曹诚的窘态更加无处可藏。</p>
听到自己最后的保命稻草也没有了，曹诚眼中的恐惧第一次赤裸裸地袒露人前。</p>
柳婉婉站在一旁，脸上蓦然阴冷，眼中的恨确如火山口的岩浆一般滚烫。</p>
“我父亲忠君爱国，才情卓著，为国事尽心尽力，最后却被你这一张嘴便诬陷忠良的奸臣害得含冤惨死！敢问一句，是否只有顺了你的意思才是忠，不顺便就是谋逆？你把自己当王法，如今怎的又不能逍遥法外了？”</p>
柳婉婉又进前了一步，步子不太稳，乔楚天手上有血，便横着胳膊让她扶着。</p>
“我父亲获罪之时，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辩驳，是你，怕夜长梦多，草草害了他的性命，莫大的冤屈无从申诉，我母亲悲愤绝望，也随父亲去了。我苟活至今，就是要亲眼看着你这残害忠良的奸佞小人是何下场！”</p>
曹诚嘴角血流如注，一手捂嘴，一手连连摇摆，支支吾吾的像是在求饶。</p>
求生是人的本性，即使遭难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此刻也会为了多活一日摇尾乞怜。</p>
可曹诚不知晓，他眼前的柳婉婉重生了五次才等到今天，岂会再让他活着见到明日的旭日东升。</p>
怨念与痛恨，血仇与冤屈，柳婉婉的身子因情绪起伏开始颤抖，刚刚那些话已经用尽了她所有力气，此时只能勉强站住，那份信念支撑着她要见证仇人血债血偿。</p>
乔楚天知晓她撑不了多久，便就把她扶到牢门靠着，自己又走到曹诚身前，蹲下身说道，</p>
“曹诚，你听好了！你的儿子被野狼生生吃掉了，你的女儿中了蚀骨的剧毒，也命不久矣。你坏事做尽，曹家断子绝孙都拜你所赐。今日，你再做一回忠君之臣，便就随圣人去吧。”</p>
乔楚天起身，顺带着抓住曹诚的发髻，拎着人来到囚室那粗粝石砖砌的墙面前。</p>
曹诚的头被乔楚天单手抵在墙上，试图反抗的胳膊被乔楚天另一只手抓住。</p>
乔楚天目光狠绝，双手齐发力，将人按在墙上朝前推。</p>
伴随着瘆人的惨叫，墙上留下了一道三尺多长的血痕，曹诚的半张脸莫说有皮没毛，脸肉几乎磨光，森森白骨已经露出。</p>
人已经疼晕了过去，瘫软着被乔楚天捏着头颈。</p>
乔楚天后退了两步，又将曹成的头狠狠地砸进囚室墙中，石砖碎裂，待乔楚天松了手劲，曹诚整个人便卡在墙里，再无半分生气。</p>
“曹诚罪孽深重，自感愧对圣人，这便为圣人殉葬，于囚室中撞墙自尽！”</p>
裴侍郎交代狱吏草草记录了曹诚死因，便命人洗地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