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怎么回事？”</p>
这些医生彼此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封霁站出来对她说：“在给你爷爷做心脏手术的时候，意外发现他体内有一个小肿瘤，这个肿瘤非常的复杂，基本上处在心脏最中央，很小，但是却连接着最重要的心脏血管，不太好切除，即使把肿瘤切除了，也会扩散。”</p>
她看着封霁：“没有任何的治疗方式吗？”</p>
封霁：“保守治疗，最多还只能活一年，若是选择切除肿瘤，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在手术台上，要么肿瘤扩散，剩下三个月。”</p>
无论哪个选择都不是她能够接受的。</p>
爷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p>
老爷子倒是心态好，示意医生们先离开，掀开被子，艰难地下了床，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爷爷都活了一大把的年纪了，什么都体验过了，也什么都享受过了，也没什么遗憾的。”</p>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女了。</p>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真的不考虑接受一下别的男人？裴西洲不可能会成为你的靠山，爷爷一旦去世，你的两个叔叔是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你的，甚至，也许……他们会想要除掉你……”</p>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他一直在怀疑究竟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p>
不管是意外还是蓄意，宋修言都为了她而死了。</p>
无论从前她对宋修言的感情是深还是浅，至少在宋修言为了她而死的那一刻，那就谁也动摇不了了。</p>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在这个世界上比白月光更难超越的就是死去的白月光了。</p>
慕青瓷沉默着也没说话。</p>
有的时候，她甚至都难以分清楚，究竟是被裴西洲荼毒太深，还是因为宋修言在她的心里始终占据了高位，任何人都动摇不了。</p>
以往都是毫不犹豫地拒绝的，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把话说绝，只是说道：“爷爷，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p>
……</p>
封霁的办公室。</p>
他坐在椅子上，正在擦眼镜，突然间门开了，他抬眸看了一眼，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着他走过来。</p>
他戴上眼镜，笑眯眯地看着慕青瓷：“你是来找我帮你换药呢，还是想找我聊一下你爷爷的事情？”</p>
鉴于两个人也还算熟悉，慕青瓷也就没有矫情，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封医生的对面。</p>
“封医生介意和我演一场戏吗？”</p>
封霁：“……”</p>
他隐隐猜到了一点，还是问道：“你想请我演什么戏？”</p>
慕青瓷：“在我爷爷的面前扮演一对还算恩爱的情侣。”</p>
不是那么意外，但他还是不解：“为什么要选我？要想和你演恩爱的情侣，别说是我师兄了，就是段佑希都比我合适。”</p>
那天在裴西洲的别墅，他就看出来了，只要慕青瓷和裴西洲离婚，想要回头，段佑希分分钟就能昭告天下，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p>
“他们都没有你合适，我爷爷喜欢你，而且你还是裴西洲的兄弟，不会真的喜欢我，我能在真的离婚之前，继续履行我和裴西洲的协议。”</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