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霖之挣扎着下床,给徐夫人请了个安,又疑惑的问道:“郑管事怎么来了?”</p>
“郑管事有些生意上的事和咱们府里有关系便来找我,正好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徐夫人抢先回答。</p>
郑管事撇了撇嘴,要不是他坚持过来,早被人打发出府了。</p>
请来的大夫还是千篇一律的说是旧疾犯了,需要静养。</p>
眼看大夫快走,徐霖之忽然问道:“大夫,我这身体能有子嗣吗?”</p>
大夫似乎有些惊讶徐霖之年纪轻轻就问这个问题,转而一想他的病情便理解了,他叹了口气,遗憾的说道:“很难,四少爷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气虚体弱,一般很难让女子有孕。”</p>
听完大夫的话,徐霖之沉默着不知道想什么,郑管事却吓了一跳:“这可如何是好,老太爷当年最遗憾的就是后继无</p>
人,要是少爷也无子嗣,老太爷从前说过,给四少爷留一些家产,剩下的就在他旁系里选个孩子继承家业,总不能让秦家无后啊。”</p>
“真的假的,郑管事可不要记错了。”徐夫人有些不相信。</p>
郑管事似乎回忆起曾经:“少爷从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当年老太爷请了好多有名的大夫来看病,都毫无办法,有些甚至直言少爷活不到成年,因此老太爷才交代的这些话。”</p>
徐夫人双手握的越来越紧,她勉强的笑着:“霖之还小,现在说这些有些早……”</p>
忽然她想起映月轩的来福急急忙忙从徐家庄子过来,她让人打听,好像是徐霖之那个叫半夏的通房有了身孕。</p>
徐夫人心急如焚,她从映月轩出来转身就去老夫人那儿,自己知道半夏有身孕,说不定老夫人也知道了,以老夫人对府里声誉的看重,说不定一碗堕子药灌下去,这孩子就没了。</p>
老夫人刚吃完午饭准备去院子里溜溜食,柳妈妈进来禀告:“老夫人,夫人过来了。”</p>
老夫人有些惊讶,她现在不怎么管事儿,黄氏一般除了请安很少过来,最近府里也没什么事,怎么今天好端端到她这儿了。</p>
徐夫人进来后,先给老夫人倒了杯茶:“母亲最近气色不好,怎么不找个大夫瞧瞧。”</p>
这儿媳妇越来越不会说话了,上来就说找大夫,是什么意思,想让她早点入土为安,她还没到这份上呢。</p>
徐夫人假装悲伤的说:“儿媳刚刚从霖之那儿出来,这孩子</p>
又病了。”</p>
老夫人可不吃黄氏这一套,语气淡漠的说:“一年十二个月,他不是十个月都病着嘛,有什么可稀奇的。”</p>
徐夫人:……这天都聊死了,还怎么往下说。</p>
好在徐夫人脸皮厚,也不再卖关子:“母亲知道郑管事还没把霖之祖父的家产给霖之的事吧。”</p>
老夫人点了点头,这事郑管事找徐堂说过,她也知道一二。</p>
郑管事当时说:一是徐霖之年纪还小,从没接触过商事,他想多教教,慢慢把产业交还给他。二则霖之体弱,怕劳心劳力加重病重。</p>
徐夫人将早晨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完眼角也红了,一副慈母心肠,担忧的说道:“霖之这一辈子怎么这么苦,连个后也留不下来。”</p>
老夫人哪能看不出黄氏在演戏,连眼皮也没抬一下:“那也没办法,他的命就这样,以后多尽心照顾他就好。”别整天装模作样的糊弄人。</p>
“母亲,儿媳刚刚得到了个消息。”徐夫人故意停在这儿看老夫人的反应。</p>
老夫人忽然心里有不好的猜测,果然接下来徐夫人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p>
“是霖之之前的通房,听说她已经有孕一个多月了。”</p>
老夫人脸上已经冷的能滴出水来,虽然说这个孙子是庶出,但也代表着徐府的脸面,还没娶妻就先弄出个庶子,这是家风不严啊。</p>
“那就给她一碗堕胎药。”老夫人心中越想越气,这府里没一个省心的。</p>
看着老夫人闭上了双眼,脸色不好,明显不想再谈论这件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