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刚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p>
是，他就是在委屈自己被抛弃了。</p>
当初晚晚把一腔热忱送到他面前，他拒绝了。</p>
现在他又能抱怨什么？</p>
抱怨她为什么不再坚持坚持，或许再坚持他就动摇了呢？</p>
但若是把他们的位置对调呢？</p>
或许他连对自己表白的勇气都没有。</p>
当年晚晚鼓起勇气追求他，却被他冷漠拒绝。</p>
她不哭不闹，封藏了记忆选择重新开始，这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p>
换做他来，他连她的十分之一都做不到。</p>
他又有什么资格埋怨晚晚？</p>
眼尾微微泛着红，薄燕绥不再说话，而是摇头走出了办公室。</p>
乍一眼看去，他就像那上了岁数的老人，就连走路都东倒西歪的。</p>
裴晚晚目送他离开，并未追上他的脚步。</p>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方才收回视线，“这十年，他都是这样过的？”</p>
廖野摇头，“这十年你不在局里不知道，他每天至少拿刀捅自己十次，刀刀致命，全靠他上神的身躯和灵力才没让他倒下。”</p>
“现在你回来了，他倒是收敛了，起码今儿个他身上没有血腥味了。”</p>
哪怕薄燕绥是上神，自愈能力非凡。</p>
接连的自我伤害，让他身上的灵力不住往外溢。</p>
一次两次不算什么，但他十年如一日地一心寻死，身上的灵力再多，自愈能力再强，也禁不住他成天对自己动手。</p>
若不是裴晚晚回来，廖野有预感，薄燕绥的死期恐怕就在这两个月了。</p>
廖野不想瞒着她，把薄燕绥的身体情况告知她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p>
十指绞在一块儿，他的脸上浮现出沉重来，“届时新局长上任，第一件事要做的事就是清扫整个快穿局。”</p>
“晚晚，你知道神是怎么来的吗？”</p>
裴晚晚自幼生长的世界便是修仙界。</p>
所有修士争先恐后地修炼，为了一件天地灵宝争斗地你死我活。</p>
所有人都想成仙成神，可就算修成了仙，之后呢？</p>
裴晚晚拧眉，“神凌驾于仙之上，他们一定更厉害。”</p>
就听廖野轻嗤一声，“与其说厉害，不如说神比仙更有心计。”</p>
“薄燕绥除外，他自打一出生就是上神，没有情根，不需要渡劫。”</p>
“至于其他的神......”</p>
想到了什么的廖野双眸放空。</p>
常人都道神仙好神仙妙，却不知神凌驾于仙之上。</p>
而那些被世人朝拜的神，其实一个个都是手握鲜活生命的恶魔。</p>
为了因果，仙会在转世前制造一场巨大的灾难，而后进入转世轮回，再由新的躯体超度那些因为灾难而死去的人类。</p>
新的躯体获得了圆满的功德，自然而然就能成为神。</p>
“......新任局长便是这样上来的，看似慈悲悯怀的神，实则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p>
“若是让这样的神掌管快穿局，快穿局的未来可见一斑。”</p>
这是裴晚晚第一次得知神的由来。</p>
惊世骇俗。</p>
完全推翻了她之前对神的认知。</p>
她抬眸对上了廖野重新带上笑意的双眸，低声问他，“那你呢？”</p>
廖野绝对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根本没有几千上万年的寿命。</p>
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起自己的身世，廖野嘴角的笑意变得邪恶起来，“你猜我为什么会知道神的由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