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魏长平,你给本王说说,好戏唱到哪里了?”闲王怡然自得的坐在主位上,仔细一看他的手上捧着一团狐狸毛的手圈在暖手。</p>
赵信想给魏长平使个颜色,魏长平却视若无睹,反而悠哉的道,“正说着这羊皮卷到底是不是镇国公的亲笔。”</p>
“那可得好好瞧瞧,拿过来本王看看。”闲王似漫不经心的道,像是毫不在意。</p>
羊皮卷轴被他随意的对着光照着,他道,“看着是有几分像镇国公的字。”</p>
“师爷已经验明无误,是镇国公的亲笔。”赵信在一旁附声道。</p>
“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你轻易摸了去,本王总觉得这事古怪的很,不好好的验一验,怎么对的起陛下的托付。”</p>
闲王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道,“来人,将本王请来的能人请上来。”</p>
几个穿着布衣,手里提着大箱子,看着有几分书卷气息的人,在衙役的带领下快步走了上来,道,“草民见过闲王。”</p>
“都免礼了,上前来瞧瞧这羊皮纸,还有这些本王从陛下那里拿来的好东西!可都给我把你们的看家本事都使出来,也不枉费本王大老远的请你们来一趟。”</p>
只见闲王从衣襟中掏出一个明黄色的布袋,摊开摆在桌上,上面是镇国公曾经写下的奏折,垒在一起足足有二十多封。</p>
每一封的末尾甚至有陛下的批注,时间也是最近这八年的。</p>
赵信看着这群人,心里五味杂陈,竟生出几分不安,便故作大声道,“殿下,大殿之上不可儿戏!这些乡野匹夫的话怎么能够信呢?更何况师爷已经研判这羊皮卷轴就是镇国公亲笔,上面还有镇国公的亲印!证据确凿啊!”</p>
“殿下!事关社稷,不可儿戏!”</p>
魏长平在一旁冷眼看着他,见他话停,才悠悠的道,“多几个能人看看也并无不妥,再说了,说不定真有师爷看花眼的地方,到时候找出来,也好不负皇恩才是,赵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p>
赵信铁青着脸,只能忍下,阴阳怪气的在那些能人边上测隐隐的道,“你们可得看仔细了,皇恩昭昭,这事可容不得错,可得仔细着你们的脑袋,别落了地找不着北了。”</p>
“赵大人放心,我等都是乡野里替别人誊书为生的,再不济这些年也是见过些市面的,做我们这行的,走街串巷,哪种人的字没学过,哪样的笔没摸过,我们虽人微言轻。但也不会信口胡诌的。”领头的书生笑的客气,全无恼意的回道。</p>
“拿些灯来,我们点灯能看的更清楚些。”书生们凑在一起,在明晃晃的烛火下,对着光,里里外外的翻看着。</p>
赵信见无事可插手,阴沉着一张脸,在旁边紧紧的盯着,像毒蛇一般伺机而动。</p>
容晚漠视着这一切,她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闲王身上。</p>
坊间传言帝七子闲王庸庸碌碌,在皇子中泯然于众,关于他的传言不绝于耳,大多都是些坊间杂事,但今日见了他,容晚心里却将这些杂谈都抛了开来。</p>
这样从容出尘的一个人,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