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昼睡饱了觉,自觉地睁开了眼。</p>
幼春喜气洋洋的一张脸放大,凑近到她面前,紧接着一湿漉漉的面巾往她脸上轻轻揉擦。</p>
"主子,今日睡得可好?奴婢看主子血色都好看许多。"幼春把擦过的面巾放回與盆中,脸上挂着轻柔的笑。</p>
唐清昼伸了一个懒腰,眉眼舒展开来,她下床穿好莲面绣鞋,站起身子坐到妆奁前。</p>
"嗯……殿下在府中吗?"唐清昼斟酌了一下开口问。她之前和时珩说好了的,最近未见到他,也不知时珩可否记得。</p>
幼春拿檀木梳在轻轻梳理她的墨发,闻言后点了点头回答道:"主子放心,殿下今日在长信殿中,门口已经有马车在候着了。"</p>
唐清昼浅浅哦了一声,往铜镜中看去。镜中的人一抹远山眉淡淡而意韵舒展,琼鼻挺直,抹了口脂的朱唇饱满动人,不再遮掩本身十足的侬丽,与昔日清冷病美人示众截然不同。</p>
幼春替她梳了端庄的倾髻,在上别了一朵娇艳海棠花。幼春笑眯眯地往铜镜中看,说道:"主子,以后多打扮打扮,越发艳丽夺人了!"</p>
唐清昼浅浅笑了声,没有回话。</p>
芸秋端来一盘糕点,唐清昼从中选了一块牛乳菱粉香糕慢悠悠地塞入口中,让它在嘴里融化。</p>
换了身衣服后,唐清昼便踏出了翊和殿的门槛,直直往宫外的马车走去。</p>
坐在宽敞的车與内,唐清昼皮笑肉不笑地朝时珩问候道:"妾身见过殿下。"</p>
时珩正阖眼靠着椅背,随意地应了她一声,指尖正有节奏地在檀木椅柄上轻叩,看着便舒服得很。</p>
唐清昼与他离了两拳宽的地方坐下,她心中算了算这时间,孟府离皇宫并不近,怕是这一路得要两炷香的时间才能到。</p>
那就是说,她得和时珩坐在封闭狭窄的马车里静坐两炷香。</p>
唐清昼微微掀开半边帘子,往外望去。安静的车與内只有手指轻叩的声音。</p>
马车速度平稳,仍有徐徐清风透过帘子穿涌而入,凉爽而舒服心扉。因为清风流动,时珩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夹杂着清冷在车與中蔓延开来。</p>
不得不说,时珩身上的味道不同那艳丽熏人的玫瑰脂香,而是极好闻的淡香。</p>
"你在干什么?"指尖轻叩的声音戛然而止,时珩清淡的声音冷不丁地响彻在头顶处。</p>
唐清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凑了上去。她顿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将此事遮掩过去。</p>
她立马直起身要远离开来,却被时珩伸手一把揽住,往怀中扣。</p>
瞬间对方温热的体温隔着那几层绸布传入唐清昼的肌肤处。</p>
唐清昼本就心虚理亏,更是觉得浑身发热,那时珩的体温仿佛烫人一般让她不自在,体内血管都在叫嚣。她想要挣脱开,手撑在旁边的椅子上想要挪过去,却被男女先天的力量之差而抑制住,半个身子倒在时珩的胸膛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