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还是一个船夫,当时出海来上京。时清先生和她孙女时霓就正好在我的船上。”
白优怔了怔,脑海里蓦然闪过那一夜无尽的杀戮。
“据说那艘船遭遇了水匪无一幸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白优走近追问道。
柳先生:“开船之前,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船交给他们,我答应了。”
“我虽是个船夫,但时清先生我还是知道的。离开的时候我本来想去见他一面,可惜还没见到就被那帮人给赶下船了。”
“这一包东西,是我在时先生房间里捡到的,里面有时霓写的极乐散的方子还有各类阵法。”
宋从极走了过来,面色沉郁,“那些买你走的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感觉就像普通的商人。当时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拿了钱就给赶下船了。后来听说遇到了水匪无一生还,我就用时霓留下的这些东西当起了道士……”
所以,那些水匪早就计划好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了。
爷爷一生闲云野鹤,辞官之后再不参与朝堂之事,更不轻易卷入任何纷争之中,到底是谁,要下此狠手?
想到船上那些无辜的生命,还有逝去的亲人,白优一时心绪难平,先行告辞。
外面的上京热闹依旧,白优的心里却空荡荡的,她很想大哭一场。
可是,她却不能哭。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时霓了。
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白优去了祠堂。
那是爷爷死后,他的学生们特地为他修的。
也是她唯一能祭拜爷爷的地方了。
从醒来至今,她一直没有机会踏入进来,如今,跪在爷爷的灵位前,白优重重地磕着头。
“爷爷……我还活着……我来了上京,一切都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他们,替你,还有那些无辜的人报仇的……”
窗外日暮西沉,白优起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却碰到了宋从极。
宋从极一身黑衣深沉冷厉,眼底的锋芒刺向白优,将她堵在了祠堂内。
“大人在等我?”白优疑惑道。
“你与时家关系挺不错。”宋从极平和的语调里比之前更加的冰冷。
白优心里咯噔一声,“我非常敬慕先生,我父亲又是他的学生,自然是不差的。”
“是吗?”
宋从极随手关上了祠堂的门。
白优警惕地看着他。
外面一片寂静。
宋从极清了场。
白优后背泛起一阵寒意,脸上却保持着镇定道,“是啊,天下学士皆尊时先生为师,今日再次听到与他有关的事情,不免为先生还有时姐姐感到惋惜。”
宋从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半晌,淡淡开口:“编完了?”
“……”
“白小姐,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宋从极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面容冷肃。
“你不是白优,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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