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嫁衣送到房间里的时候,白优还有点发懵。
怎么他们就发展到要假成亲的地步了?
虽说是假的,可是看着媒婆涌入房间替她梳妆打扮,这阵仗却又真真切切。
三年前,她本有希望成为宋从极的妻子,与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可现在却没想到用这种方式又嫁给了他一次。
白优全程都有种在梦游的感觉,按说这种荒唐的想法她是不应该答应的。
可是,怎么对象变成了宋从极,她就不由自长地答应了呢?
白优感觉心里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填满,脑子都转不动了,坐在镜子前任由别人替她收拾,然后盖上头帕将她送进了轿子里。
云游镇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
迎亲的车马队伍敲锣打鼓穿过街头巷陌引起了全镇的围观。
路上,白优偷瞄了一眼外面,天空依然灰沉沉的,明艳的队伍是整个云游镇此时唯一的亮色。
而亮色前面的男人,是所有人的焦点。
他们如此招摇,是为了让那两个妖物更明确的找到他们。
绕城一圈之后,队伍才被送到黄卓的府上。
因为压根没有人会来参观凑热闹,所以,在外面演了一出戏后,回到府里就直接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步骤。
两人早早的就被送进了洞房,等待着妖物的上门。
房间里有些安静。
两人都没说话。
白优自己掀了盖头以后就坐在床榻边发呆,宋从极则坐在茶几旁边,两人距离极近,却又仿佛很远。
或许因为知道是假的,两人的状态看上去都有些漫不经心,好像这只是一个任务,而不是一场真正的婚礼。
白优偷偷地看了看宋从极,一身明艳新郎服衬得他越发挺拔英俊,那种骨子里的克制冷感与这抹亮色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惊艳得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这个男人……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白优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血液里都因为他而沸腾着。
此刻此刻,她竟有些希望这是真的。
白优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赶紧起身去洗了把脸。
而宋从极虽然始终没往她的地方看,心思却一直都在她身上,根本挪不开。
之前娶时霓牌位的时候,他已经算是成过一次亲了。
但明明知道这无非是一场假婚礼,从开始准备到现在,他的心却始终没有平复下来过。
激动、高兴、恐惧、不安各种奇奇怪怪的情绪交织在他身上。
他登时就明白为什么说和喜欢的人成亲,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的。
可是,他再喜欢又能怎样?
他已经早早把她推开了。
他手里拿着本该两人一起饮用的交杯酒,她那么的优秀,他又怎么配得上她?
他将手里的酒独自饮尽,内心有多渴望,外表就有多克制。
他始终不敢迈出去那一步。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任务上。
宋从极翻出卷轴开始看这个案子的卷宗。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凉意。
“妖物来了。”白优的声音在耳畔蓦然响起。
宋从极当即放下卷宗,一把抓住白优的手腕,将她拉到了床边。
两人像是两个准备洞房的新婚夫妻一样,端坐在床边安静地等待着。
因为全神贯注地看着外面,谁都没意识到两人此时的距离有多么的近。
白优明显已经看到了窗户外晃动的巨大阴影,悄声问旁边的人,“他们怎么没动静?还不行动?外面人都被我们安排开了,他们应该有足够机会的。”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看样子妖物甚至没什么兴趣要走。
宋从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顺势将白优推倒在床。
一个翻身,屈膝跪在了床上,他的双手正好将她缚在双臂之间。
四目相对。
白优心跳如擂鼓,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妖物好像又靠近过来了。
白优:“???”草,这个妖物这么八卦的吗?居然还要看现场版?
白优瞬间领会了宋从极的意图。
宋从极清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对她说了一个字:“叫。”
白优:“……”
白优干巴巴的啊了两声。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优:“……”我光叫没用,你得做点啥啊,不然外面不上当啊!!
白优弱弱地说了一句:“大概……咱们两不够像新婚的?”
虽然她也没成过亲,不知道新婚当天一般都干点啥,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这一天,洞房……洞房……不都是标配吗?
这妖物大概是想看他们洞房?
但是这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宋从极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白优身上,看着她逐渐通红的脸颊,已经明白了什么,自己的耳垂显然也因为羞涩而染红了,但面上还是那副冷静无波的样子。
他俯身靠近,将脸埋在了她的脖颈之间。
两人的气息以最紧密的姿势互相纠缠。
白优浑身都崩成了一条硬邦邦的咸鱼,当即配合的嗷了几声,但实在太尴尬了……她叫得自己都头皮发麻。
另一个妖物也贴上了窗户。
白优甚至看到他们用那长舌头在窗户上戳了两个洞。
就像是两个赶来蹲墙角的八婆。
白优:“……”
白优悄声问:“他们好像……又不动了?”
这屋子里布下了能够将妖物困住的天罗地网,他们不进来完全没法发挥啊。
宋从极沉默了片刻,单手撑着床,另外一只手已经去解自己的腰带。
白优:“……”来真的?
白优咽了咽口水,往窗户那瞥了一眼,罢了,豁出去了。
她直接伸出手去帮他解腰带,宋从极冰凉的指尖微微一颤。
白优感觉耳朵里都是心跳的声音,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宋从极的。
鲜红的新郎服被她顺势褪下,她抬眸,看到宋从极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漆黑无比。
她又开始紧张起来了,不知道还要不要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