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小玲啊。” 陆妈在厨房里压低声音,悄悄窥探着客厅里的客人,“外面的女孩子,好像都跟小季很熟啊……”
陆玲愣了一下,旋即无奈:“哎呀,妈,现在男男女女交朋友都很正常,你就别瞎琢磨了。”
“妈是在琢磨人家么?” 陆妈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某个从小跟在二哥后面的跟屁虫。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管了,烧碗猪脑花来解气!顺便给傻子补补脑。笑?都输在起跑线上了,还在那儿傻笑!将来你二哥和大姐姐小姐姐牵着手你依我依的时候,有你咬着小手绢哭的时候!
本以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会有些尴尬,季觉却发现他们彼此之间似乎比自己还熟,压根无需客气。自从季觉开始收拾屋子以来,都没这么热闹过。尤其是叶纯和童画开始带着三妹一起画王八之后……
一直到快要开饭的时候,敲门声才再次响起。一张加班过度略显苍白的面孔出现在门外。
“不好意思,来晚了。” 童山递上礼物,一副自己家老太爷画的挂轴,“局里最近事情比较多,总在加班。”
……
季觉回头,看向桌子旁边已经开始开怀畅饮的北山组众人。北山组众人也一脸纯真地看了过来,无辜微笑。
“……” 童山的表情抽搐了一下,透露出一丝掩盖不住的沉重和憔悴:“这就是我加班的原因之一了。”
因为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在疯狂摸鱼啊!
季觉钦佩地拍拍童山的肩膀,再次感受到了安全局举重冠军的含金量!没了你,崖城安全局指定得垮……
不工作的时候,童山还是很正常的,下班时间,自然也不可能说:这么巧大家都遇到了,要不等会儿吃完跟我回去一起加班吧…… 或许他是想这么说的,结果先被北山组灌起酒来。堵住上司不说人话的狗嘴。尤其是他的憨憨妹妹,起哄的时候最卖力,甚至还敢拍着桌子怒斥他养鱼!等童山瞪眼,就缩到闻雯旁边,摆出弱小无力又可怜的样子。然后得意地略略略。
“实不相瞒,我这里有一根锋哥刚刚做好的打狗棒,最适合打弟弟妹妹了。” 季觉阴险地进言,“山哥,我不是挑事儿的人,但我要是你,我就……”
“没事儿,我有新的。” 童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傻妹妹,拍了拍腰间的剑型挂件,“今晚回家就打。”
童画挽着叶纯的胳膊,得意洋洋:“我今晚不回家!”
“没事儿,明天上班一样打。” 童山淡定非常,“局里的安全防身课这个月是我来上。”
“哪里有安全防身课了!”
“我说有就有。” 童山端起啤酒,仰头一饮而尽,微笑。
“你好像忘了,我才是代理局长。”
“童植物,你会后悔的!”
一顿难得热闹的饭吃完,有人高兴有人倒霉还有人煽风点火看热闹。叶限拒绝了季觉相送之后,便起身离去了。留下原形毕露难得放飞自我的叶纯继续玩。反正她的工坊出门几百米就到,没必要做表面功夫。况且,有她在,年轻人庆祝起来多半也放不开。至于季觉想要让她看的工坊,实话说,为了自己的血压和心态,她实在不想多做了解。反正她的要求不高,只要季觉别玩脱把炸上天就行了。
陆妈他们也抱着打哈欠犯困的老三老幺走了之后,陈玉帛叫的代驾也终于做完了心理建设,战战兢兢地开着他的跑车出发了。至于其他酒兴正浓的天选者们便摇着骰子拼起了酒来,连童山也被拉着一起。等季觉转头回来的时候,一个个喝得都快上头了。
直到季觉终于发现了盲点。
猛然惊觉。
“不对……” 他看向叶纯手边上,那一具老师留下来给她的保温杯,终于发现少了点什么:“鬼工哪儿去了?”
“啊?” 叶纯迟滞低头,这才发现。
正在新家里玩大冒险的金属鸟儿小九从吊顶上探头:“刚刚我看到了,大哥哥出门之后,鬼工叔叔就咕噜噜地滚到那边去了!” 说着,抬起翅膀指向了地下室的方向。
“…… 唔……” 季觉的表情抽搐着,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坐不住了。
直到忽然之间,鬼工球 biu~ 一下,凭空闪现变出来,掉在了酒桌上。曾经洁白如玉的球形身体上,满是焦黑和水银残痕。
“我去!” 鬼工震惊失声,“兄弟,你地下室里那个女人好可怕啊!”
一瞬间,喧嚣不再,死寂降临。在这难言的寂静里,酒桌上一道道意味深长的视线向着季觉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