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李追远入门后,他就是秦家当代唯一的传人,在柳家也如是。
当李追远被抬着经过解顺安面前时,解顺安呼吸急促地小声呼喊:
“秦家人.......秦家人.......秦家人真的.......真的死..…...真的都没了吗?”
李追远仍然没搭理他。
可这时候,没回应,也是一种默认。
解顺安脸上一喜,竟一下子笑出声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
只是,这次的笑声里,却没了先前的狰玩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
他在阿嬷膝下,听阿嬷讲述当初先祖和秦家龙王一同镇压将军的故事,讲述秦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族,有很多代龙王都曾为捍卫正道而在天下奔走。
那些年一个个夜晚,自己抱着秦家龙王牌位哭喊哀求,上供祭祀。
原来,不是秦家故意不来,而是秦家人都已经死光了.…...哈哈,真好。
自幼年时起就推崇景仰的伟岸形象,并未坍塌,这让解顺安感到喜悦。
同时,也让他感到疑惑。
“秦家人.秦家人….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而死?”
李追远已经行远,不可直视者们的队伍,也已离开了这里。
“告诉我....告诉我......秦家人为什么而死......为什么而死?”
谭文彬伸手,抓起解顺安的头发向后一拉,然后低下头,对着解顺安的脸反问道:
“你觉得是为什么而死?”
解顺安的身体开始哆嗦,当秦家的形象在其心里复原后,原因,其实就已经很好猜了。
这样一个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如果想避灾避祸,实在有太多太多的方法,哪怕单纯避世个百年不出,百年后他们依旧不容小觑。
因此,能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只可能是秦家人主动的。
太过明显相似的对比,一下子落在了秦家和解家身上。
秦家传人依旧在保护苍生捍卫正道,而自己却……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解顺安开始不停地自言自语。
谭文彬叹了口气,换做其他人,他会觉得这家伙是害怕失败害怕死亡的表演,但这家伙,本身就是个极端疯子,说不定此刻还真是在真情流露。
“你们去跟着小远哥,记得别跟太近,小心自己的视线,我先去处理一下事儿,怕待会儿来不及。
对了,把这货一并带过去,让他继续看着。”
简单吩咐了一下队友后,谭文彬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跑出宫殿后,来到西北角的一个凹地,这儿面积虽然不小,却又很难被发现。
此时,大宦官正站在那里。
“小彬子,难为你了,事已至此,还记得咱。”
“干爹,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咱有些事儿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咱能看得清楚,你们的事儿,是成了。
事成后,还没把咱当块用过的抹布随意丢掉,仍记得承诺跑这儿来。
你的这声干爹,咱现在才算真地敢应下了。
没想到啊,咱生前干儿子一群,但真正念旧情的干儿子,却是在死后这么多年后才收的。”
“是那个方位吧,干爹?”
“对,往下挖就是了。”
“行,您瞧好吧。”
谭文彬从包里抽出黄河铲,展开,开始挖掘,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口棺材。
“干爹,我就直接暴力开棺啦?”
“我人都站你跟前了,你还怕惊扰到我?”
“嘿嘿。”
谭文彬将棺材撬开,里面躺着一具遗骨。
他们都是被要求殉葬的,自然不可能着重为他们做什么防腐,能有口棺材,在这儿,已经是一种超规格待遇了。
这附近地下,也不知埋葬了多少侍女宦官,不少白骨手脚,还探出了地面,先前走过来时,得留意着不踩踏了他们。
“呸,吃人的旧社会!”
“这词儿听不懂,但听起来挺解气。”
谭文彬从包里取出袋子,开始收捡遗骨,有些骨头大了些,为了方便放置,还拿铲子敲了敲。
收拾好后,谭文彬疑惑地继续在棺材里扒这
“咦?”
大宦官提醒道:“都告诉过你了,金银珠宝在棺材夹层里,你砸一下。”
“不是,干爹,你宝贝不在这里么?”
“你在找我的宝贝?”
“对啊,我听说你们下葬时,都会把宝贝带着一起下葬,或者缝合回去,不是这样么?”
“这倒确实,我宝贝原寄存在给我净身的师傅人家,每年我都要遣人给其送去一份礼钱,让其贴心为我好好保管,待我年迈出府后,再去拿回。
可惜,殉葬得仓促,我那宝贝寄存在洛阳师傅家,将军府距洛阳又远,压根就来不及等宝贝回来了。”
“哦,这样啊,那成,等我出去后,拿金子给你打造个宝贝放进遗骸里,一起下葬。’
“那个,金子似乎有点软。”
“是我疏忽了,干爹你放心,我找块好钢材,再找个模具厂,请里头最有经验的师父帮我用机床打一个。”
“这话听不懂,但似乎很行?”
“保证您接下来几百年都硬梆梆!”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