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道： “这不就是给卫渊的?除了他，谁敢抢这位置?就算抢到了，空有个名头有什么用?”
晋王呵呵一笑， 道： “这你可就错了，想抢的还真不少。刚刚老五就说， 愿意为我守国门，想当这青阳节度使。”
元妃想了想，道： “老五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至少不会这么蠢。他这是后面有人了?”
晋王道： “还不是我本家嫡脉那一位?除了他也没别人了。如果不是他指使，这小子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哼，还跟我要新军，我要是把新军调回来，拿什么挡辽族?”
“那大王您打算怎么办?”
“一个字， 拖， 拖上几年， 事情自然就解决了。”
元妃微微皱眉，道： “恐怕没那么容易。 ”
晋王呵呵一笑， 道： “孤当然知道没那么容易。我的意思是，反正过几年我就走了，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这事让太子和左相头痛去。”
元妃没有说话，眼中的光却是没了。
晋王轻叹一声， 脸色转为柔和， 道：“我本来以为我会是才华横溢的一个， 可到头来发现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庸人。如果我还能多活几年，其实最好的安排是让楚王去就任这个青阳节度使。但现在却是来不及了。
我走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元妃轻叹一声， 道： “我回赵国去吧，这宫里肯定是待不下去的。两个孩子还小，我也不能随大王而去。你那儿子……哼，他看我眼神不正。”
晋王点了点头， 道： “回去也好。时间不早了，我该去金刚禅院了。”
“不是说那高人不靠谱吗?要不，今晚就留下?”
晋王却是摇头， 苦笑道： “现在有一根稻草我都抓住，就不歇了，还是去用用功吧。 ”
等晋王离开， 元妃才松了口气， 一下软倒下去。
侍女们急忙将她扶到床上，解开外衣，内里肋部竟是有道一尺长的大伤口！
血已经渗透了重重纱布，更是透出隐隐的黑气。绷带一打开，恶臭扑鼻而来。
元妃咬牙忍痛，道： “去把那颗激发潜力的地火丹拿来，我现在就用！ ”
一名侍女忍不住道： “这说不定会损伤根基的！ ”
“那都是小事了，不吃的话恐怕今天晚上都过不了。”
两名侍女一个给元妃处理伤口， 一个匆匆去取药。眼看元妃将药服下，一个侍女忍不住道： “要不还是给卫大人发个消息吧。 ”
元妃脸色苍白，摇了摇头， 道： “算了，他现在自顾不暇， 哪有能力管我。”
“他不是没有能力，根本就是没有心! ”
“闭嘴！ ”元妃怒喝。
青冥永安城中，卫渊正召集了一批亲近可靠的商队主事们议事。
卫渊道： “最近三个月许家那边运了多少锦去西边?”
各个主事都有自己负责的区域，于是一个个报出数字， 等最后一个报完， 卫渊点了点头， 道： “三个月卖了四十万匹锦， 数字对得上。哼， 他们倒是赚的不少。他们拿到的钱，有在买丝吗?”
一名年长主事道： “据老夫所知， 所有许家锦行都在大举收丝，收购价比我们给的还要高，他们甚至反过来向我们收丝。老夫已经按照您的布置，转卖了五十万斤丝给他们，并且把库存的五十万斤也卖了， 正等着他们来拉货。这一进一出，就是六十万两仙银！ ”
“大人，我们这样做的话， 自己不就没丝了吗?”
卫渊微微一笑， 道： “这你们不用担心。如果许家锦行还想要收丝，那就按目前的价格卖给他们， 限量……一百万斤。但是要先给银子再备货另外只给他们十天时间， 十天一到， 一两丝也不许卖， 全都给我运过来。”
众主事都觉得高深莫测，不明白卫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丝价现在已经涨到了原本的八倍，还在直线上涨。
这一季卫渊能够卖出的冰桑苗多了些，大致有一万枝，结果瞬间被抢光， 价格甚至抬升到了五十两仙银一枝。
飙升的丝价已经让所有不看好它的人全部闭嘴，并且乖乖的铲了自家粮田，改种桑树。
光是这些商行主事们收集回来的数据就显示，八郡光是这一季就至少有两百万亩粮田改成了桑田。
卫渊的打算自不会跟这些人说，反正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看到，不打仗的卫渊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