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泽不想争吵,不再言语,只是心中有话。
大乾时候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大泽日子过一天是一天,说来说去,只要有人供奉又有什么不同呢?
非要报复来报复去,终会惹火上身,平添波澜。
有生之年。
何必?
杜旭尧环顾四周见无人与之对视,顿时牙痒痒。
不知不觉,怎全爱绥靖?
突然。
水面翻涌,一条褐红腕足脱裂,弯曲成三个大字。
“后命归。”
众人神色大变。
“帝后被惊动了?”
自从创出阴阳生死位,帝后便始终沉睡、处于一种特殊状态,少理外事……
“快回!”
深水洞穴内。
老母雕像前。
无头的宗师躯体化作一团黑烟,源源不断地落入伊辰口鼻之间,灰败之色犹如春日积雪,快速消融,露出钻出土壤的茸茸青草。
呼吸之间,躯壳化作干硬黑块,仿佛被榨干水分的枯木,伊辰面色恢复如常。
“命令江淮各河泊所加强巡逻,多收集艾草、菖蒲,于河边亦要多多栽种,凡有异常枯萎之象,速速上报,不得有误。
“春暖冰融,淮江汛期将至,所有河堤重新勘探,看守河堤者,一律增至六人以上,至少有两位奔马,备三匹快马,两只信鸽。
人手不够的同河泊所打申请,凡有形迹可疑者,无论身份,先抓后审,不得有误!’
冉仲轼一一记录,下楼拟令。
十数匹快马奔腾而出。
回到河泊所,苏龟山连发多条大政令,要求各地配合,原本冬日的平静生活被打破,生活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
林林总总完事。
众人方处理起此行收获。
一个接一个大件,陈仕轩直接去往南直隶,卫麟陪同护送,未曾于平阳府有半日停留。
“两个人头确凿无疑,剩下的虽没有证据,但情况我会如实上报,此次登岛,人皆有功,有大功!”
苏龟山端个小茶壶背靠躺椅,可谓喜气洋洋,神清气爽。
此行功劳不单单是杀敌可观,重要的是破坏丹脉有极大的战略意义,后续收走丹鼎,更是有莫大好处!
“此行,陈仕轩首功,你便是第二等功!”
梁渠颔首。
朝廷对鬼母教这只吸血虱子烦是烦,可本是僵死之虫,大家更关心怎么从虱子上爆出金币。
抢东西是根本,杀人是顺带。
那些动辄数丈的超大号丹鼎同生产线无异,价比金矿,单论价值比宗师的人头更高!
“舅爷,大致能有多少个?”梁渠满怀期待。
“奏折上,我给你报的是六十个,白猿提供线索之事在议,毕竟为妖,需等河道总督评估。”
嘶!
梁渠心脏骤停。
六十个大功!
自己年后考核,得益于狗头鱼和刺豚之事,得了两个,算起来是八加二,余下十个,加上六十,拢共七十个!
大药都能换不止一份,换成次一点的下品恐怕三份都行!
“别高兴太早。”苏龟山泼冷水,“报归报,朝廷同不同意另说,两个一境宗师人头,你是主力,再加行动收获,我估计大致会给到五十个上下。”
“不少了。’
先扬后抑。
梁渠确有失望,但很快那点情绪被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