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停轻轻将他推开,整理长发和衣襟,用折扇划界限:“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不假,但也不能这么亲密,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有什么特殊癖好。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你这人……哎,就是喜欢端着。”
李唯一被骗得极惨,从葬仙镇到丘州州城一直蒙在鼓里。谁成想,“左丘兄”竟然是“左丘姐”,这谁受得了?
如今知道真相,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心中暗暗思考起来。
既然还要骗,还要装,那就别怪兄弟不把你当女子了,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现在,该李唯一演了!
左丘停与李唯一保持距离,双手抱在胸前做防守状,凝肃道:“我妹是一个纯粹的道修,从小志向便是追求武道至境,心无旁骛,智清神澈,不会羁绊于男女之情。你啊,死了那条心吧!”
李唯一笑了笑,信心满满的模样:“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就不会对我动心?追求武道至境好啊,跟我完全就是志同道合,妙得很。”
“上元节那晚,我们虽是初识,却极其默契,如同心有灵犀。在兵祖泽上,她甚至拼着
暴露至宝,也要救我。我觉得,我在她心中和别的男子,肯定不一样。”
二人沿崖边石道前行。
山上桃花纷扬,芳香扑鼻。
左丘停暗暗气结,尽量以平静的语气:“你们根本不熟悉,一切都是你的错觉,你完全不了解她。她这人,外热内冷,很难走进她心的。你不会是看她长得美,见色起意吧?”
李唯一停步,拦住她,故作认真严肃的模样:“在你心中,我李唯一就是这样的人?我不得不承认,你妹的确有一种让我一见倾心的惊艳感,仅一面而已,这几天竟完全忘不掉,犹如烙印在了心中,让人精神恍惚,做任何事都总是分心。”
“我闭关这七日,就是想努力摆脱这种被情感羁绊的感觉,可惜功亏一篑。”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卿,坐也思卿。”
左丘停陷入深思,久久后:“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我妹那个人很不好相处,你最好克制自己的情感,免得将来伤得更深。”
李唯一憋忍得很难受,再聊下去,感觉自己会先绑不住笑出来,于是:“行吧,你是对的,别人乃是千万门庭的嫡系贵女,我算什么?的确是有些痴心妄想了……丘州州城的危机解除了吗?现在局势如何?”
左丘停暗暗松一口气,恢复从容潇洒的状
态:“算是暂时解除危机了!但,顶层强者仍在斗法,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超然对决,影响极大,稍有不慎,便关系到一族的存亡。”
“各路义军,与朝廷近十一年的战事,加起来陨落的超然,都不及这七天。真的就是天崩地裂,影响比许多智者推演中的超然对决,还要可怕。”
李唯一诧异道:“过去十一年的战乱,朝廷高手如云,竟然任由叛军四起?”
左丘停摇头:“朝廷一直在镇压叛乱,只不过这边按住了一支,那边就能冒出来几支。后来,直接天下大乱,州州皆反,人人皆反根本镇压不过来,只能不断收缩核心掌控区的版图。”
“朝廷再强,也强不过天下人。”
“另外朝廷和义军,一直都在避免超然之间的直接碰撞,有意控制战争的烈度。就是怕出现,眼下这种情况。更怕,顶尖战力两败俱伤,被极西灰烬地域和亡者幽境所趁。”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朝廷还有玉瑶子这张底牌,认为只要她出手,眼下的一切叛军和危局,都是迎刃而解。”
“这几天爆发的大规模超然对决,过去千年都没有出现过。”
“真就是牵一发动全身,整个凌霄生境的顶层人物,几乎都被惊动出来。”
“就目前传回丘州州城的消息,已经有数位超然陨落,重伤者更多。这些超然陨落的势力,可以想象,接下来几年,下场必定很惨。”
“更惨的,是各州的百姓。七天大战下来,怕是死伤得超过千万,甚至数千万,这是多少个家庭?多少的血与泪?”
李唯一顺着左丘停的目光,远眺城门方向,看见了大量的难民队伍,心情与她一样沉重。暗暗庆幸自己待在桃李山,不然可能也会成为灰飞烟灭的其中之一。
他道:“超然的斗法,波及到别的州府了?”
左丘停点头:“南境这边,从丘州打到府州,又从府州打到东境,雷霄宗和龙门都曾做为战场。今天传回来的消息,战斗又向西而去,似乎不灭朱门不罢休。”
李唯一眉头皱起:“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了?”左丘停道。
李唯一道:“南境的丘州和府州,都是十一年来,没有遭受战乱波及的富饶州府。东境雷霄宗、龙门的核心州府,肯定也是如此。西境朱门的核心州府,自然不用说。”
左丘停明白李唯一话中之意,点头道:“全在人口密集,未经战乱的州府斗法,很显然主动权一直牢牢掌握在妖族手中,人族超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