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挥动着火翼回到歇脚之处,便发现这里毒气并不浓,但炎大与阿猛已经被毒得不省人事。
毕竟雄虺之毒,百兽闻之即死。
“看这阵势,要不了多久,整个界都会被毒气萦绕。”胡静楠担忧道。
“我们必须从这个界出去。”
胡静楠问道:“如何出去?”
顾经年道:“我试着传影出那扇门。”
“你会传影了?”胡静楠甚是惊讶。
“嗯。”
见顾经年轻描淡写地点点头,胡静楠一愣,试着用手指戳了戳顾经年身后的火翼,被烫了一下,连忙把指头放到嘴里吮了吮。
之后又瞥了顾经年一眼,看他有没有发现。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激发出控火的异能,顾经年竟已学会了看起来技巧更复杂的传影。
“有镜子吗?”顾经年问道。
胡静楠奇道:“你怎知我有?”
“你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吗?”
“分明都很实用。”
胡静楠本不想把镜子拿出来,可现在情形所逼,已无他法。只好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小小的铜镜递过去。
顾经年接过一看,见那铜镜背面刻着一句诗。
“临窗晓月明,能照玉妆成。”
看来是定情信物,怪不得胡静楠一开始不肯拿出来。
胡静楠见顾经年的目光落处,知他所思,本要开口说些什么,末了却什么都没说。
顾经年把镜子转到正面,只见那铜镜打磨得十分精细,纤毫毕现。
他先是试图再将自己传影到别处。
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他心底隐隐约约能找到一些感觉。但开始还是失败了,诸多尝试,才在隔了几步远的地方,传影出了一个顾经年。
“公子,成了!”
缨摇很激动,转头看着两个顾经年,称赞道:“一模一样。”
自然会是一模一样,顾经年记住这次成功的感受,暂时不再钻研如何把自己传影到别处,开始传影通往离开这个界的门。
他学着那老妇的动作,用镜子照向天空。
铜镜里映照着那被毒气覆盖的蓝天,顾经年看着它,脑海中回想着那道立于风雪中的石门,用方才的感受,试图把石门搬到面前来。
没有变化。
很久,很久。
缨摇不停地挥动着火翼,扇开毒气,渐渐地,脸色愈发萎靡。
胡静楠也有些支撑不住晕过去了,以手抚额。
炎大与阿猛还在昏迷,不知死了没有。
周围的毒气越来越浓。
“顾公子。”胡静楠低声问道,“你能行吗?我快不行了。”
顾经年没答。
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徒劳之后,他感觉自己摸到诀窍了。
意念当中,他终于找到那扇门,试图搬动着它,将它搬到眼前,可它太重太重了,根本无法搬动。
汗水从他额头不停地流下来。
他感觉自己再搬不动,恐怕与缨摇都会死在这里……
不对,沈季螭又是如何搬动的?
定然不是用笨力气,那用什么?
光。
脑中似有光芒闪过,顾经年不再强求,而是向有光之处看去,在意念里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少年显得很狼狈,眼神充满了痛苦与不甘,嘴唇抿着,很不快乐的模样。
这让顾经年觉得有些陌生。
他太久没有正视自己,才发现自己成了这副模样。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把镜子移向光照来的方向,照到那一扇门。
此时此刻,他在心里做了个总结,未必对,但是以他的经验,传影的奥秘或许在于,不怕前方无路,但要心中有光。
光在眼前亮起,一扇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