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命浊的黑红色集束光线则轰击在了我的身体上,一刹那,我的身体便好像遭到强酸腐蚀,并且把过程快进了数万倍,一下子就被分解到化为乌有。连带着我的灵魂也是与身体一个下场,当场就全部遭到了分解。
这不是我的灵魂第一次遭到完全破坏,因此我没有慌乱,操纵着下方的火海重新在高空处构筑出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看向了远处的命浊。
「原来如此……是『密度』吗?」我说。
命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发出了胜券在握的冷笑声。他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已经看出来其中端倪了。
道理非常简单,同样是操纵大无常之力,我的「密度」决定性的不足。
随着力量的上升,影响我与敌人之间胜负的要素也在变得越来越少,而在到达大无常领域以后就更是如此,天时?地利?对于能够操纵天象,随意一击就可以改变地形的大无常来说,这些要素等同于不存在。手底下有多少人这种要素亦是登不上台面。
真正可以决定我们冲突胜负的要素只有两个,「规模」和「密度」。也就是谁有着更多的力量丶谁能够更加效率地运用力量。
就我的观察,命浊刚才所使用的力量,在总量上其实只是比战略级核武器强出几分而已,也就是说四舍五入和银月的核爆炸处于相同的档次,比之水师玄武的破碎金丹一击则是明显不如。这其实不能说命浊身为大无常,其力量规模就只能与大成位阶相比较,而是银月和水师玄武作为大成位阶太破格了,他们居然都可以在大成位阶就召唤出大无常规模的力量。
然而那两人有个极大的弊端,就是虽然可以召唤出大无常规模的力量,但是无法将其操纵起来,就像是幼儿手里有着三国演义武将的兵器,却无法将其挥舞起来。
命浊则不同,他是正儿八经有着卓越的「武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武将」;而我则不过是个拿着刀枪棍棒的普通兵卒,与对方在「武艺」和「经验」上的差距是天渊之别。
很显然,既然可以影响大无常胜负的就只有「规模」和「密度」,他们自然就会在这两个方面倾尽所有精神。而在「规模」和「密度」这两者之间,大无常恐怕会在「密度」的方向钻研更多。因为凡是大无常都有着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他们基本上是不需要操心自己力量不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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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我,命浊早已不知道在这条道路上行走了多少年。必须承认,如今我就是毋庸置疑的弱势方。
说句幽默的,现在的我们就好像是很多魔幻小说后期登场的人物一样,打斗起来就是「放波」,谁的招式厉害谁就胜了。策略性和技巧性的要素很难再有发挥馀地,可是弱者想要战胜强者,能够仰仗的可不就是只有「策略」和「技巧」了吗?
那麽,既然在主要的「密度」上远不及对手,在次要的「规模」上,我又是如何呢?
很遗憾,根据感知力的判断和这一下交手的反馈,恐怕我在「规模」上暂时也与对方拉不开差距。具体谁大谁小倒是不好说,至少感觉不出来自己这边是有优势的。差不多是五五分吧。
恐怕眼下我唯一的长处,就是很难死。
倒真是有些讽刺,明明身为火焰能力者,攻击力才是我在刻板印象里面最大的长处,而现在我的攻击力反而是最没有优势的,最大的长处居然是生命力顽强。
甚至就连这个长处,其实也还是命浊比较强。
不……我还有一个突破口。
那就是宣明之火。
我尝试去感知命浊身体里的宣明之火,与此同时,命浊的手掌心里再次浮现出了黑红色的光。
在我的感知之中,这一次他所凝聚出来的光,远比上次更加集中和恐怖。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先天显灵,就不会被杀死了?」他冷冷地说,「别小看大无常啊。」
黑红色的光线再次向我轰射而至,我尝试使用火焰转移躲避,却产生了无法躲避的感觉。就如同我之前可以对其他猎魔人施加「必中」的命运一样,命浊也有着相同的能力,甚至很可能在干预命运的道路上也比我走得更远。
这一击本身就具备凌驾于我防御力的强度,因此也可以凌驾于我「意图用其他方式规避伤害」的命运之上。
一瞬间,光线就命中了我。
我的身体和灵魂再次土崩瓦解,而与上次不同,这一次,我感觉到自己这即使脱离了身体和灵魂也可以正常运转的意识,就像是被巨大的黑暗所捕获一样,向着蒙昧之中跌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