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到处都是,再发展新敌人我们会完蛋的,”萨塞尔说,“他说的是真是假暂且不谈,至少这位看上去能正常交流。”
“是因为你收了他的贿赂吧?那本应该被烧掉的魔法书就在你怀里抱着呢,你抱你情人的时候有你抱这本书那么亲热吗?”
“这本书现在就是我的情人。”
“......你这个人已经完蛋了,无药可救了。”贞德咕哝一声。
萨塞尔轻轻的敲击着膝关节,注视着正就佐贝德城日常生活展开讨论的那三个人,接着说:“这个城市未知之处实在太多,就只是刚才,他已经提到了月兽、沉沦者、记忆的丧失以及和城市的同化。贞德,你听说我,不管他说的有几句真有几句假,目前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再有不到半个月我们就能直接离开这鬼地方,但我们还不知道一直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至少我得在这个小图书室里确认一下,这个梦境是会在我胳膊上抓破一点皮,还是会侵蚀我整个五脏六腑的溃疡......”
“你说了这么一堆,实际上都是屁用都没有的推测。你以为字多就会有说服力吗?”
“至少他看着很和善不是吗!?”
“以前为我洗礼的修女告诉过我,这种看上去很和善的男人都不能相信。”
“那她以前肯定被人欺骗过感情。”萨塞尔咕哝了一句,接着说,“你不能拿个例举证来覆盖普遍情况。”
贞德翻了个白眼,“不要跟我谈逻辑学有关的词汇,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玩意。”
“好一个没文化还讨厌学习的村姑!你这种文盲怎么当上裁判官的?”
“我在还没当上裁判官的时候,就参与镇压了三起黑山羊幼崽带领它们的教徒献祭村镇和平民的仪式。”
“你手下死了一批又一批的骑士呢?”
“我带领那些家伙剿灭了五座邪教徒老巢,从在萨恩斯建造卡尔瓦萨召唤黄衣之王眷族的仪式,再到拉多山谷的皮肤兄弟会呼唤无皮者的屠宰场,他们为此而作的牺牲都是伟大的。”
“你除了剿灭邪教徒还会干什么?吃饭和睡觉吗?”
“我带领法兰西的地方军队击败了那些凯尔特人野蛮人的进军,堵住了他们恶心的圆桌骑士扩张领土的道路,差点就一剑削掉了那个什么高文的脑袋,让他们那些只会吹牛的军队的骸骨铺满了整个亚代荒野,还绞死了一堆想要投降的小贵族挂满了整条罗思顿大道的树枝。”
“你这是以权谋私!你这个不守清规的村姑!”
“我就是以权谋私了!你敢指责我吗!?那个叫皮埃尔的地方主教就是因为敢堵城门挡我的退路——所以我直接上诉钢铁审判者执行罪人审判!宗教法庭告解记录三票通过一票弃权一票反对,斩首立即执行——我把他的无头尸首挂在城门口晒了三个月!把他的脑袋钉在罗思顿大道竖了整整一年!你以为剿灭了五座邪教徒老巢的裁判官地位是什么?法兰西的公爵都不敢让我下跪!”
“那你他妈还有脸说你为主献出一切!?”萨塞尔直接骂了出来。
贞德一拍桌子站起来,猛地将椅子往后一推,吼道:
“我老家也为主献出了一切!那些浑身发臭的凯尔特野蛮人想搞小动作,那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以权谋私!”
“两位?”普莱恩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艾芙小姐消失了,我觉得她应该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