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刻下痕迹
触摸和亲吻总能让萨塞尔敏锐起来,就像饮用帝国的法隆葡萄酒一样,会让他的皮肤变得敏感,灵魂也更加活跃。这其中当然有满足本能的成分,毕竟他不是苦修士,让自己的灵魂感到活跃是他存活的证明之一。此外,看到爱-抚过后的女孩带着甜美的表情蜷缩在他怀里也使人愉快。某种程度上,引导女孩获得满足很像是教导她们,就像是老师,让她们领悟他领悟到的愉悦,同时又有在对方的记忆上刻下痕迹的快感,让他可以从她们的灵魂深处描绘她们。
他的欲望不只是在对方的身体上刻下痕迹,而是要让她们感觉到他感觉到的东西,把她们描绘出他想要的色彩。这其中涉及的自然不只是爱-抚中的满足,更多的,则是用言语的细节剥离对方灵魂深处的戒备。对他者本能的戒备。
直到他能获得前所未有的信任为止。这其中的工作并不是用见识取笑对方,也不是居高临下地施舍,而是要耐心地让她们看到他看到的东西。
就像是老师,或是父亲。
与这样的欲望相应的自然是抗拒,某些人毫不犹豫的抗拒也时常让萨塞尔感到困扰。就像裁判官。他使自己在贞德心中占据的分量和信仰近似花费了不少力气,可若说更进一步,又显得格外困难。那时,她像要撕咬他似得对他说:“这就是你的亵渎和罪行,你想毁掉我......”
萨塞尔不可置否地一笑。
沙耶靠在他身上,半睡半醒的眼睛朦朦胧胧的,腿上盖着毛皮毯子,火堆的余光把她像猫儿一样小巧玲珑的脸颊染成玫瑰色。
他抚过怀中女孩的脖子,亲吻着沙耶瓷器般的雪白肌肤,舔舐她,品尝到香甜的味道——爱-抚她的感觉就像捏破了一颗温润无暇的樱桃。他还没有拥抱过这么像个孩子的女孩,稚嫩到甚至会使人升起负罪感,然而这个世界是如此荒谬,既允许黑巫师这样的污秽存在,也允许卡莲那样的圣人存在,甚至允许他这个黑巫师拥抱那样的圣人,所以,它当然能包容这种甜美和污秽共存的果实。
至少沙耶不完全那么娇弱,也不完全是人,可以承受足够的亵渎,萨塞尔想,而那熟悉的、充满犯罪感的兴奋也能让他燃烧起来,就像是......他又变成了刚参军时那个无所顾忌的焚城者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沙耶的描绘和探询,他还远远未能完成。这并非一件能够即刻完成的事情,而需要基于时间的累积和更深入的接触。
萨塞尔熄灭火堆,在陋室的墙壁边缘布下彼此交错的隔绝术和揭示术,又回到原地。
可另一方面,沙耶的提问时常会让他感到困扰,她似乎总是在探询什么。好奇心。无穷无尽的问题。她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问题,还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
有些问题会让他心情变得很糟。莫名其妙的很糟。
这是代价的一部分。
后果也是代价的一部分。
萨塞尔把沙耶抱到怀里,盘腿坐在地牢陋室黑暗的角落里,一只手沿着她的脊背钻入她的皮肤。喘息声从人类逐渐变成恶魔犹如风箱的声音。他形影前后摇晃,吟诵着黑暗的词句。白色光线从他眼中涌出,像溪流一样流淌,穿过横亘在他和梦境之间洒满月光的迷道之海。他走进被嘈杂人迹占据的古老地牢,在属于他的意识中穿行。
沙耶在他怀里动了动,咬住他另一只手的无名指,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