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雷德皱眉。
“机会。”萨塞尔眼中闪烁着难以言明的狂热情绪,“我也在等待机会。”
罗萨群岛被点燃了,引火者是一个来自勒斯尔的光明神殿裁判官。
帝国营地,奥塔塔罗弓手击溃了还在研究地牢战利品的帝国巫师,让他们接连倒下,很快,就只能和仆从一样提着剑战斗。这种暗红色矿石禁绝了迷道的开启,也抹去了施法者和普通人间的隔阂。越来越多贵族私军的枪骑兵号叫着冲到巫师营地当中,把阳光照耀下茫然无措的面孔当作靶子,将身披华贵长袍的博学学士当作马蹄下的牲畜。他们把这些能用言语撕碎钢铁的施法者和帝国的旗帜一起砍倒在地,任由马蹄践踏,利刃撕扯,直至对方化作不成人形的碎块,然后号叫着冲向下一个目标。索罗姆身负重伤,被抬出前线时,腰带上别着三个帝国巫师领袖面容扭曲的头颅,他在狂笑——这是法里夏斯贵族对战争的偏执。
毁灭如美酒般甘甜。
阴云蔽日,自由城邦的将军们大吼着鼓励士兵,沿着岛屿开辟出的起伏坡地突进。远远望去,他们俨如是从地面隆起的一座黑色山丘,又像是坍塌的墙垣,像是令人恐惧的尖锐长枪构成的雪崩洪流。他们把奋力抵抗的帝国兵力如驱赶牲畜似得压向对岸,淹没了目光可及的营地中每一个通道。
长枪和剑刃交错,火枪零零星星地爆响,战马嘶鸣,人人都在哀嚎和高喊,每一条通道和每一片山坡,都汹涌着铁甲骑士恣意放肆的铁流。这些狂热的士兵赶杀着、推进着、像狼群一样咬碎一切,奔涌前进,来不及组成阵线的帝国士兵则呼号着,朝岛屿沿岸边溃逃。他们拼死突围,夺路狂奔,奋力保护幸存的巫师,在汹涌的刀剑洪流中砍杀斩劈,直到双手发软,力量用尽,有时甚至陷入疯狂,抱着军用黑火药跳下马匹,冲进狼群般的骑兵阵列,把目瞪口呆的骑士炸成碎块。来自达鲁吉斯坦的大公伊柏杨就是这么死的,遇害的还有苏拉斯摩的小儿子卡涅克。
更多罗马人在指挥官们竭力的喊叫中有序地撤退。当看到岛屿沿岸的战舰时,很多人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甚至有人欢呼着加快了速度。
西南侧的天空忽然被点亮。帝国执政官伊凡诺斯竭力维持手下士兵的秩序,但他们错误地冲进了萨伊克集会所伪装的营区。灾难随之降临。
从巫师们俨如惊弓之鸟的第一波攻击中活下来的几千人夺路而逃。在他们身后,集会所的巫师们升上天空,诅咒的爪牙无声地爬出地面,惨白的光芒覆盖了远方。伊凡诺斯和他的精英部队被十多道奎尔斯定向压迫术挤成废铁块,还有接近一千人在奥韦拉群体精神诅咒中发狂,瘫软在地,被扫过大地的幽影诅咒溶解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