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尔吗?看来这位公主殿下也很明白,扛着我去见贞德会导致很糟糕的后果。
“我猜是米特奥拉和帝国的探子里应外合,”萨塞尔道,“我建议你代表裁判所主导一场审判,然后从光明神殿驱逐她。”只要光明神殿能驱逐米特奥拉,我就有把握将她拉到我的阵营里。
她松开手指,拿拇指和食指用力压住眼睛,无可奈何地道:“我就不该问你这种事,萨塞尔,你这个见缝插针搅浑水的渎神者。我真是个白痴。”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除了宣布你的身份和地位之外?”
“给我化妆。”
“你可以找贵族的侍女。”
“水平太烂了。”
“你当我是你的侍女吗?”
“你不是吗?”
“不是。”
“不,你是,把摆在梳妆台上的东西拿起来,先服侍我洗头发。我很累,我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了。”
萨塞尔耸耸肩。他站到她身后,解开她的缎带,拿手指梳过她的头发,接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的地位越来越高了,贞德......你也离过去那个独来独往的裁判官越来越远了,多么悲哀,是吗?”
“你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个什么,萨塞尔?”贞德扬起眉毛,“莫非我还要一直陪你在那个傻不拉唧的卡斯城里到处乱晃吗,你当我怀念那种鬼地方,就因为我在那里和你有见鬼的回忆?回忆?我才不在乎过去的回忆。我只知道,我最不想见到的人里有两个在那鬼地方!你难道没有意识到那种事有多么令人愤怒——”
“谁?”
“你说谁?莫德雷德,还有你亲爱的卡文迪什小姐,还能有谁?”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她们忘了。”
“噢,是的,我要和你谈谈这件事!见鬼,你最好分得清你在不列颠这件事上的立场。”
“你把我们上过床的被单都给烧了,把那座小教堂也忘得一干二净了,结果你却记得这种事情?”
贞德听到这话顿了一下,但仅此而已:“我不想留下象征我耻辱的东西,萨塞尔。我把血流在上面了,还把眼泪流在上面了,所以我讨厌它,我要烧了它。难道你想把那破烂剪下来当收藏品吗?”
“不,贞德,”萨塞尔说,在昏暗的烛光下打湿她的头发,缓缓梳理整齐,“以立场方面来说,我更想把你变成我的收藏品。”
“所以呢?”贞德靠在他身上,琢磨着胳膊上的经文,“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个?”
“这是我在表达对现状的不满,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贞德。我只想把你抱到深山老林没人的地方去,你却老是想带领一群狂信徒踏平你看到的每一块异教徒土地。”萨塞尔抗议道。贞德哼了一声。他顺手捏住她的胳膊,一把拽到他眼前,“这上面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