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瞪着菲瑞尔丝:“你想为了这种怀疑就杀人,不是吗?你来说说,议事长,我们都知道我的姨妈虽然有点无知,但勉强能算个聪明人,那么要想巩固权利,难道就不应该把和卡文迪什家族的联系放在第一位考虑?失去了家族本身她还剩什么?”
“当然,你说得对,”菲瑞尔丝同意她意见时的口气,也一样能让人不舒服,“但有些令人不安的理由让我们相信,某些以为自己很聪明的蠢人,他们的确会使我们陷于不义,特别是在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刻......”
“什么理由?”
“噢,戴安娜,理由是,”她把套着黑手套的手搭在她肩上,露出黑色法衣内衬的深蓝色衣袖,“有更具权威的声音让她相信,如果能逼迫我们倒向另一派,那么,亲爱的小达里尔一定会从中收获难以置信的奖励。”
更具权威的声音......大贵族?大臣?不,也许是王室本身......
“陛下的亲眷。”戴安娜低声说。她联姻出去的同族被摩根说服了。
戴安娜思考的时候,菲瑞尔丝一直眯眼盯着她。就像光明神殿的裁判官一样,对方也习惯对别人下判断,只不过光明神殿看到的是信者和不信者,她看到的则是蠢货和聪明人。“我过去曾告诉你,”昂卡瘾君子强调,“不列颠之王那位姐妹手腕灵活,十分精明。她当然清楚,若不能把握好时机,对这位不列颠之王动手就根本毫无胜算。”
“我们的王太残酷了,摩根早就心怀不满,所以她会现在就开始埋下不安的因素。”
“啊,没错,看来我们的戴安娜能领会我的意思,也能领会不列颠之王的姐妹对她心怀不满。”她无色的嘴角勾起,“这是个开端,戴安娜,随着这位不列颠之王继续她的统治,继续引导新秩序的诞生,那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复杂......如果暗地串联的不只是贵族们,还有她亲爱的姐妹、妻子、亲信、继承人......”
戴安娜眼神惊悸地盯着对方。她对同族生命威胁的担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阴冷潮湿的恐惧。另一场巨大的内乱......甚至就在降临之年即将到来的年代。
“这就是你为什么把我从法兰萨斯召回?你把我派去赛里维斯跟随她,就是为维系家族和王权的联系做准备?”
“不。”菲瑞尔丝断然道,“用不着你来确保我们和她的关系,仲裁团可以把这件事完美解决掉,那些小动作也瞒不过我们的眼线。你要做的是跟着这位不列颠之王,了解她究竟想干什么,并考虑我们是不是也该提前投入相似的事情。说到底呢,我们并不知道她的计划和想法。”
“因为我要掌握决策权吗......”
“当然,亲爱的戴安娜,和你母亲不同,我们都很信任你。”菲瑞尔丝朝她俯下身来,手指抚过戴安娜耳边的发丝,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可除此外,我有件很好奇的事情,是关于你在卡斯城的某个传言。”
戴安娜脸色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