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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与阿不勒斯的结合,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他们两个人是那么的相似。
同样显赫高贵的血统与出身,却有着同样凄惨零落的命运。
外人皆道鬼蜮大道纵橫北疆,以-人之力破立铁真王位,该是三头六臂,--顿饭吃五头牛,吐口气能退千军的妖魔人物。便不是生啖人眼,谈笑杀人总是等闲之事。
阿兰却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苦难折磨,方能有那般宽阔如海的气量。他是不会滥杀无辜的。他说过他生平杀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手。
唯有经历过地狱般人生的人,才知道生命的重量。
然而,这一切,从遇见那个男人开始就变了。
洛名找到他们,是在一年以前。
传闻中该在江南闭关练剑的大人物,却轻装简行,孤身-人来到了北疆。在大漠风沙力寻找到了鬼蜮之首。
阿兰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洛名。
她没有确切的证据知道他会做出有害于他们的事情,她只是单纯的认为他不能信任。
那个男人内敛深沉,他的笑容就像他的剑-般的深不可测。叫人见之如沐春风,然而之后只留下极为模糊的印象,无法清楚说明自己所见过的印象。通常这种模糊代表着危险。这是常年在逃亡之中训练出来的直觉带给她唯一的益处。
然而阿不勒斯在与他密会了数个时辰之后,却直接选择了与他合作。连丝毫犹豫都没有。无机心得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不管阿兰如何反对,阿不勒斯仍是近乎顽固的拒绝了阿兰的提议。
现在想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与阿不勒斯之间出现了微妙的隔阂,再也无法像曾经-样,不必说话也能清楚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个眼神就能感知到对方的喜怒哀乐。
可她相信她的男人。
阿不勒斯所见识过的绝望与难关,绝不会比她少。她相信无论前路如何,她的男人会带领她和他的鬼蜮,闯出--条生路。就像是在边关那夜,在‘白马’手下闯关的时候一般。
外界把'白马’渲染成了一个活阎王般的人物,遇到方知,此人绝对无负其名。他仓促遇袭之下的冷静与超然,绝对胜过阿兰生平见过的任何一个当世勇将。而武力之强,恐怕也唯有‘绝峰’二字才能形容。
就是这样的人物,阿不勒斯与他单枪匹马的周旋,方才保全了鬼蜮--伙人的性命。
可她不能理解,为何这样-一个勇武豪迈的男子,跟洛名接触之后会变得越来越奇怪。甚至连南疆毒王这样的人物也敢用。
她是南疆出身,毒王的恶名早在她未出南疆之前就流传广极,内容自然没有什么好听的话。最记得清楚的是,这个人的出现,通常都伴随着大量的流血与悲剧。
这些话她曾不止一-次告诉过阿不勒斯,他却仍是一意孤行。
从那开始他越来越奇怪,渐渐变得越发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直至与她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一点-滴的回忆涌来,心上疼痛越发清晰。
唯有神志却渐渐恍惚起来。
魑魅一---阿兰在森林中全力地逃跑着。她早在沈伊人手下已经受了伤,解开穴道的时候更是不顾经脉断裂的危险强行冲破,已受了严重内伤。如今的状态不足平时一-成,遑论还须疲于奔命。
她已经渐渐失去了力气,双腿都渐渐没有了知觉。唯-的最为清晰强烈的感受,却是知道自己的同伴全军覆没,爱郎同样惨死的现实。她已经无力去面对接下来的路。连一片树叶落在身上,对如今的她来说都显得过于沉重k
“阿....可郎.....
在逃亡期间,精疲力竭的时候发出声音自然不是上策。但她的呼唤已不再是主动的行为,而是恍惚至空之际,脑海里唯-剩下的人名。她仿佛是害怕将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一般,将名字--遍一遍,以极为虚弱的声音吐出樱唇。
“姑娘不须再行了,此处已是尽头。
四名黑影眨眼而至,整齐划-地围在阿兰四个方位,形成一个孔字形。鬼蜮--伙本来擅长群战此乃格杀之阵,阿兰--眼便知。
只是这四人的来历不可说是不奇。他们与洛剑山庄合作许久,岂有不打听内幕的道理。这四人形貌各异,皆非在洛剑山庄上列有名目之人。显然是洛名自己私藏的班底。
这四人都是一身黑衣,俱是身材高大的壮汉,可是两人腰间佩剑,一人背后环刀,还有一人却是用的九节鞭,显然出自不同门派。他们遮住头脸,黑布面罩之上只露出一-双招子,却是精光隐隐显然内功修为着实不低。
洛名这个例.....在外人面前装的光明正大,背地里却私藏这些藏头露尾的杀手。
想到仇人的名字,心头一阵怒火燃起,似乎才恢复了些许力气。阿兰抬头瞪视,露出冷笑。
“...洛名..让你们杀我灭口吗?
为首的黑衣人语气平缓,淡淡道。
“不敢,敞上吩咐小人们来杀姑娘,其因如何,不敢擅自揣摩。但鬼蜮邪徒们已尽数伏诛,姑娘只身一-人也是可怜。何不下地府欢聚?”
“.聚...欢.!你死--次,再告诉我是否还能欢聚?
那为首之人淡淡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无耻!
阿兰气的想要出手,勉强要动,却是一步也迈不出去,身子-软便往前摔去。那领先说话之人双腿直立一动不动,却不知如何竟然往前了数尺,仿佛脚~下装着滑轮--类物事,诡异非常。
然而更诡异之事突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