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蒲兄改于未错之时,较知错能改更是进步。况且蒲兄也是为生活所迫。”张纪蒹点点头,道:“蒲兄不如将那盏花灯予我看看,若是无什么损坏,便卖给我好了。”
“这怎么可以!这花灯与猜谜会奖品一样,被旁人看了,定然会引起误会的。”蒲杭连连摆手,直接将那花灯毁了,道,“若公子想要,还是等学生重新再做一盏。”
“这样也好。”张纪蒹点头称道,“那就拜托蒲兄了。不知蒲兄可否依旧在灯上帮我题字?”
“这有何难!公子只消将想要的字告诉学生便可。”蒲杭欣喜道,“只是那花灯做好后,该如何交予公子?”
张纪蒹睇了在一旁乖乖等待但明显已有些不耐烦的殷菱臻一眼,说:“蒲兄如今住在何处?”
问及住所,蒲杭自然有些支吾:“这、可能……”
张纪蒹于是不再多问,摸出一块碎银交予蒲杭,道:“这便当是定金。明日酉时,蒲兄便在此等我商谈细节,至于其他便待完成后再说。”
与蒲杭告别后,两人回到公主府。洗漱之后褪了外裳坐于床榻之上,殷菱臻才终于问道:“你今日为何对那蒲杭如此上心?莫非是认识?”
张纪蒹勾了勾嘴角,侧头看向殷菱臻,道:“臻臻以为何?”
殷菱臻轻哼一声,以五指并拢,轻轻在张纪蒹面颊上一碰,嗔道:“坏东西,我若知道,还问你作甚?”
张纪蒹笑,拿捏住殷菱臻的手,十指自然而然得扣在一起,贴合得恰到好处。
“快说!”然佳人不依不饶,仍旧催促着。
“若我未记错,那蒲杭是今年湖州的解元,若是因了贫穷而误了考试,不是朝廷的白白损失。”张纪蒹解释道,全没准备提及自己要做花灯的事情。
“你可真是心善。”殷菱臻叹了一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黯了下来。
“我心善些,也是为咱俩积得善因。”张纪蒹见状,只好说道,“臻臻,我若能再早些认识你该多好。”
“早些见着我?早些遇见我能有什么好处?”殷菱臻茫然得看向对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早些遇见、如果早些遇见,那张纪蒹见着的就不会是现在的自己。如果不是现在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如此费尽心思得爱护她呢?殷菱臻有些自弃得想着。
“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张纪蒹轻叹,“我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人能接受我这样的人。但如今看来,老天对我终究还是好的,让我在受尽苦难之后还能遇到你。”
老天对你一点也不好。殷菱臻鼻子一酸,将头靠在了张纪蒹肩膀,闷闷道:“纪蒹,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的。”
“全大周,你大概是唯一一位天天把要保护夫君挂在嘴边的女子了。”张纪蒹轻声笑着,在殷菱臻恼羞之前说道,“不过像为夫这般一无所长之人想要在京城活命,一切还真是要仰仗夫人呢。”
殷菱臻笑出声来,努着嘴说道:“我的驸马才没你说得那般一无是处。”
张纪蒹摸着下巴点点头,目光意有所指得从平翎公主的某处扫过:“不错,至少微臣在行乐方面,表现得还不错。”
公主殿下瞪了张某人一眼,以迅雷之势将某人压倒在床上,以两指扣住张纪蒹下颚,问道:“说到这个我还想问问驸马,驸马对女子的身体,似乎很了解呢。我不会是做了夺人所爱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