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余止深,让她昨晚喝了那么多酒!
钟晚觉得,他昨晚就是故意的。
不然,他有心帮她,谁还敢灌她的酒?
钟晚趿着拖鞋去洗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身上很多地方,都有点疼,尤其……
是某个难以言说的部位……
钟晚疑惑,难道喝了酒的难受症状,和失身了差不多的吗?
洗漱过后,钟晚换好了衣服,整理好了自己,然后,像一阵风似得,从楼上‘蹬蹬蹬’的跑下来。
“钟小姐——”
元九见她匆忙,起身去追她,可钟晚早已经冲出了别墅。
元九摇了摇头,叹气。
没来得及告诉她,先生已经吩咐了,她今天不必去公司了。
钟晚开车去公司,心里对余止深充满了怨念。
这个时间,正是早高峰,她今天,一定是要迟到了。
车子行到福熙路时,钟晚准备转弯。
这时,斜前方忽然冲过来一辆白色宝马!
那辆车好像不受司机的控制,钟晚措不及防,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耳边一记巨响,她几乎要被震得耳鸣了!
钟晚的额头磕在方向盘上,疼,好疼……
第一人民医院。
钟晚已经包扎好了额头上的磕伤,不是太严重,擦几天药也就好了。
病房里,她提着包走进去。
那女人正在哄孩子,她吻了吻女孩的脸蛋,温柔的哄着,“嘉然乖,不要哭,待会妈咪带你去买爱吃的小蛋糕好不好?”
小女孩捂着受了伤的小胳膊,乖巧的点点头,“嗯,妈咪,我不哭了。”
吸了吸鼻子,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钟晚,脸色忽然一变,狠狠地瞪了钟晚一眼,扯着嗓子喊道,“坏女人!”
“嘉然。”
肖明烟眉头一皱,对嘉然摇了摇头,想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
肖明烟起身,转头看向钟晚,关切道,“你的伤还好吗?”
钟晚看着女人的脸,心情有点复杂。
不过,她此刻倒是格外的冷静。
钟晚语气平淡的说,“这次的事故我愿意负全责,伤到了你家孩子真的很抱歉。”
肖明烟抬起手,捋了捋自己的齐耳短发。
她看着钟晚,笑容优雅,温和的道,“不能完全怪你,我也好久没开车了,途中又接了个电话……”
顿了顿,她侧过身子,轻抚了一下嘉然的小脸,欣慰道,“孩子没事就好。”
钟晚抿了抿唇,拎着包的手指忍不住收紧,她不想和这女人多聊。
钟晚直接道,“那医药费——”
“阿深!”
钟晚话未说完,肖明烟惊喜的语气忽然打断了她。
钟晚一怔。
肖明烟朝着钟晚的方向走过来,可视线,却停在钟晚身后的男人身上。
肖明烟动作无比自然的挽过男人的手臂,抬起头看向比她高了许多的他,眸子里的温情浓得化不开。
她叹了口气,自责道,“你还在开会,就要为了我的事赶过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他淡淡回道,“没事。”
如此熟悉的嗓音,磁性的仿若大提琴最沉的那一记和弦,深入人心。
他任由女人挽着,根本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钟晚。
钟晚一时难堪起来,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喊他。
嘉然这时从床上跳下来,直接朝着男人扑过去,开心的喊了声,“叔叔!”
男人顺势将小女孩抱起来,视线落在她小手臂上包扎的痕迹,眉心一拧,问道,“嘉然,疼不疼?”
“嗯!”嘉然用力的点头,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另一只没受伤的小胳膊抬起来,小手指着钟晚,愤愤道,“都是这个坏女人!”
余止深这才看向门口,可他并没有半分意外。
他黑如曜石的瞳孔,深邃见不到底,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竟然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余止深将嘉然又放回床上,双手抄入西裤口袋,淡淡的瞧着她,忽然道,“钟晚。”
肖明烟愣了愣,诧异的看着两人,问道,“阿深,你们认识?”
说着,又挽上了余止深的手臂。
钟晚看着,余止深竟然没有推开这女人!
呵呵!
“当然认识了。”钟晚微微抬起下巴,在余止深出声之前,回复了肖明烟,说,“我是他的合法妻子。”
钟晚说的很平淡,可肖明烟的心却是狠狠一颤。
她搭在余止深臂弯里的手,瞬间就显得尴尬。
她收回手,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的,尽管还在努力维持着温柔的假笑。
钟晚忽然觉得头疼,就是刚才被磕伤了的那个位置。
她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可隔着一层纱布,解不了痛。
钟晚承认,她是被刚才那副仿佛一家三口的美好画面给刺激到了。
手腕一紧,熟悉的男性气息忽然萦绕在了钟晚四周。
“疼吗?”
余止深低沉的询问声,听在钟晚耳朵里,却好像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