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李延琮听见没有,但他的确站住了脚,慢慢转回身,在门槛子上坐了来。两条长怎搁怎不对劲,索跨过倚在了门框上,半天才说一句话:她早上几时起来?我在这等着。
等、等着吴反应过来,倒吸一凉气,这里天亮还个时辰,您难道不睡觉,多早晚是个头呐?
李延琮皱了皱眉,满脸落拓的不耐烦。他没再说话,微阖的桃花眼像浸在酒里,漾着窄窄的一痕。
月光华,满摇晃的影子,有竹子,有石榴树的花叶,廊的铁马,窗槅的意雕花寂静中的热闹,借着醉酒,他的心愈发上来。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想要见到她,他己也不知道为什。也许是方才在席间看到了靖远侯夫人,随丈夫历尽艰险投奔而来,那张疲惫丽的脸让他想起了她。
到底是从什时候开始,他已经完全习惯了有她在的空气?和一个女人相,看着她,不睡她,哪怕不说话,受她两个白眼也是好的;从前不给他好脸瞧,也许就像李十说的,是因为他不惯于哄女人,没放身段说两句话不然那姓裴的还比他大方?
不过一支儒生的酸笔,什风玉露,朝朝暮暮,就哄得小姑娘迷道。
李延琮坐没坐相,支起一条,手臂撑着膝盖,不端不正想他的心事。旷远的夜盛不他浮躁的心。兜兜转转又想回她,状似不屑嗤了一声,那两痕乌的多情眼,似非,似嗔非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