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在杀鸡!
陈言回到家,刚走到院子门外,就看见顾青衣站在院中,做手里提着一只芦花土鸡,右手里捏着一把锋芒闪烁的菜刀。
那只鸡在顾青衣的手里疯狂挣扎,一双翅膀玩命的扑棱着,但如何能够逃脱一位天人境高手的掌控?
就看见顾青衣手持菜刀,对着鸡脖子的位置来回比划,似乎正在思索着在哪个位置下刀才比较合适。
陈言看到后,顿时就大喊了一声:“等一等! ! ”
顾青衣一挑眉,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陈言,手里的菜刀才缓缓放下:“你回来了啊。”
陈言走过来,看了看顾青衣手里的这只土鸡:“哪儿来的?咱家没养鸡啊。”
顾青衣没说话,倒是蹲在屋檐下的陆思思开口回到了:“就在刚才,有一位大叔来找你,送来了四只鸡还有一些土产,说是老村
长家的,姓赵。”
陈言一愣,随后心中就会意明白了--这是老头收了自己的礼物后,派他儿子来回礼了。
陆思思蹲在屋檐下,方才顾青衣要杀鸡的时候,她就捂着眼睛有些不太敢看--倒也不是矫情。
陆思思不是那种事儿事儿的圣母性格,她纯粹就是女孩儿家单纯的怕见血腥,倒也不耽误她吃的,更不会说什么圣母的二百五言论去给人添堵。
陈言看了看了看家里这两个小妞,摇了摇头。
都是不会干活儿的啊。
“我刚才要不是喊这一嗓子,你是不是准备给它来一个手起刀落,直接把脑袋砍下来?”陈言看着顾青衣,走过去把她手里的菜刀轻轻拿了过来,然后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啥,这位二十一岁小嫡母手里拿着刀的时候,虽然明知道她不可能伤害自己,但就总觉得很危险的感觉。
顾青衣抿了抿嘴:“不砍脑袋,那怎么杀? ”
“……”陈言叹了口气,然后支派起来:“你们俩,去厨房把那个洗菜的盆端过来,然后提一壶开水,嗯,还有,拿一个空碗来。”
片刻后,东西准备妥当了,顾青衣抱着膀子站在旁边,陆思思依然退到了屋檐下,一双眼睛藏在手指缝后面偷看。
陈言一面动作,一面仔细的教顾青衣:“先把鸡这么抓住,手指要扣着脑袋和翅膀,防止它乱动,主要是扣着脑袋,把脖子露出来……”
说着,他手里动作:“在脖子找块地方,扯掉毛,露出里面的鸡皮来,再然后……下刀! ”
他右手的菜刀飞快的在鸡脖子上划了下去。
鸡疯狂挣扎了几下后,陈言把鸡脖子流血的地方凑在面前的空碗,让鸡血流淌在碗里,片刻之后,就接了浅浅的小半碗鸡血。
鸡,已经不怎么动弹了。
顾青衣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鸡血是可以留着做菜的,乡下人家杀鸡哪有直接剁头的,那不把鸡血都浪费掉了么,败家娘……”
陈言说顺嘴了,忽然就感觉到一律冷冷的目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顾青衣,讪讪一笑:“……杀完后,还要去毛。”
他把鸡放进倒了开水的盆里滚了两滚:“烫一下,拔毛就会容易很多。”
说着,陈言站起来准备让位置:“嗯,你要不要来过过瘾?”
顾青衣冷冷道:“我只是想杀,但不想做善后的事情。”
说完,顾青衣转身走到了堂屋里,很快就又提出来三只被捆住了双足的土鸡--老村长家今天一共送来了四只的。
她从陈言面前拿走了碗和菜刀,很快就模仿着陈言刚才的步骤,捉鸡扯毛,手起刀落下!
寒光一闪,鸡脖子的鲜血流淌在碗里。
一只!
“不是!”陈言开口叫道。
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又一只!
“等一下,我们吃不……”
寒光再闪……第三只!!
好家伙!这四只鸡,一个没剩,全都没活过今天晌午!!
顾青衣仿佛轻轻的吐了口气,回头看了陈言一眼,过了会儿再把已经死透的鸡丢尽了那个铁盆里,小小的洗菜盆就堆了一堆,然后顾天人拍了拍手,转身走进了堂屋。
陈言瞪着眼睛,气的直翻白眼:“不是!连杀四只,我们也吃不完啊!再养几天不好么? ! ”
当天晚上陈言吃顶了。
四只农家养的肥鸡……老村长家送来之前应该是挑过的,专挑了那种养得肥肥的送来。
一只炖汤,一只红烧,一只清蒸--最后一只陈言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做了,干脆就先放着,打算过两天做成熏鸡。
嗯,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到心趴上……
做出来的三只鸡,顾青衣自己就吃了一个鸡腿,喝了一碗汤。
鸡汤还是很香的。
乡下的土鸡炖汤,上面一层鸡油--城里超市里买来的那种冰冻鸡,你熬死了都熬不出这种油香。加上陈言炖汤的时候,还切了一根山药丢进去,顾青衣晚上连米饭都没吃,鸡汤就着里面的煮山药,就吃了个饱。
陈言一个人吃掉了一碗红烧鸡块,撕下了半只清蒸鸡,最后强压着自己又喝了两碗鸡汤,吃下了几块鸡胸肉和一个翅膀。
他觉得自己快吐出来了。
陆思思也已经极力帮忙来着,不过十八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大饭量?她自己吃饭吃又慢,一根鸡腿啃完,就已经吃饱了。
陈言觉得自己撑得快顶到喉咙眼儿了,只能扶着腰起来溜达,拉着陆思思走出院子,准备去村里走走活动活动。
才走到路口,迎面就看见路边走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认出是老太太的牌搭子牛大爷家的大儿子,就拉着陆思思站在路边停下喊了一声牛叔。
对方笑眯眯的看着陈言,眼神落在了一对儿年轻人拉着的手上,就点点头笑道:“小言啊,白天你去我家送礼我不在家,这不晚上回来,我爹让我给你送点回礼。”
说完,一伸手,陈言呆住了。
一提牛奶,还有……
一只正在伸腿抽搐挣扎的土鸡。
这个春节陈言给全村送了一百多份礼。
大年初一得到回礼,五只土鸡 (老村长家四只,牛大爷家一只)。
年初二……
陈言下午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看着坐在院子中间,面前放着铁盆和小碗,手里挥舞着菜刀,正在兴致勃勃的杀鸡的顾小娘……
院子的角落里,地上还摆放着,五只,八只,十只……
嗯,其实也不光是鸡了,还有鸡蛋什么的。
这一天,陈言家收到的回礼,光是和鸡有关系的,就有少说也有五十只土鸡,六百多个鸡蛋。
乡下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养鸡的,回礼送上一只鸡搭上几十个鸡蛋什么的,又方便又实惠的。
两天杀了快五十只鸡,顾小娘也算是过瘾了!
给陈言最直观的感受是:这位满手鸡命的顾青衣,大概是憋着的杀意终于发泄掉后,整个人看起来眼神和表情都缓和了几分。
下午的时候,拔了一天的鸡毛,开膛破肚,清洗内脏……的陈言,无奈的看着家里堆积成山的鸡。
吃是肯定吃不完的,自家就三个人,五十多只鸡,得吃到啥时候去?
好在处理完后,倒也不用放冰箱--刚下过雪的天气,气温也有零下十度左右。
年初五这天零点,陈言半夜和两个女孩在院子里放了一串迎财神的鞭炮,然后直到快一点钟,外面的鞭炮声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天亮的时候,陈言带着陆思思上山去寺庙了--初五是迎财神的日子,附近十里八乡的村名,都会来寺庙烧香拜财神的。
山上的野庙其实本来没有财神像的,但老和尚从善如流,每年初五的时候,会在寺庙里的正殿里,空出一个位置来,挂上财神的画像,准备好香烛。
附近的村民,都愿意在年初五的时候去寺庙烧香拜拜财神--这一项活动也是山上寺庙每年的一项重要营收了。
陈言其实挺无语的。
--去和尚庙里拜财神!也算是龙国特色的封建迷信!
顾青衣对发财这种事情是毫无兴趣的。她本来也愿意上山来寺庙看看——主要对那俩女妖精感兴趣。
但后来听陈言说,因为这天去庙里拜财神的人多,俩女妖精白天不会出现在寺庙里,而是跑回后山去了--顾青衣没有了吃瓜的心思,就干脆躺在家里晒太阳了。
陈言拉着陆思思出了村子一路上山,路上倒是遇到不少村里的人,七嘴八舌的寒暄客套着,然后但凡是看见陆思思的村中人,都会夸奖两句。
陈言估计,最多到今天傍晚,【黄老太的孙子带回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城里女朋友】这条八卦,应该会登上本村村口的热搜榜第一了。
陆思思性子内向而羞涩,但遇到村民的打趣,也都会脸红着小心翼翼的应对着,只是小手始终紧紧拽着陈言的手。
村民爱打听,又逢过年,自然就会问一句,什么结婚啊之类的。
当陆思思慌忙解释自己才十八岁,还没毕业,用这种话来应对的时候,村中的那些妇女就撇撇嘴笑道,十八岁怎么了?我们村里十八岁都有当娘的。
陆思思听了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死死攥着陈言的手,红着脸不敢说话。
村里人看了,只觉得果然是大城市来的女孩儿,一看就是家境好,养得好的姑娘家,干净清秀性格内向什么的……
到了山顶,寺庙里香火旺盛,往日冷冷清清的正殿,里面拜在财神像前的位置都不够了。
不少村民就请了香,在正殿外的院子里跪拜,黑压压的倒是跪了不少人,烟雾缭绕的。
老和尚不在,庙里就初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活张罗,累的这小子一头汗,和陈言打了个招呼后,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陈言笑眯眯的带着陆思思排队,最后在财神香前拜了拜,走出来,又在院子里四处观望了会儿。
陆思思对这种乡下野庙本来还挺好奇,但真进来走了一圈,就这么大点地方,看着也破败,看了会儿也就没有了最初的新鲜感。
陈言干脆带着她去后面的菜地和树林子里逛了会儿,然后回到院子里,指着院中的那棵橘子树,跟陆思思说自己小时候跟着村中的孩子一起来寺庙里偷橘子的故事。
陆思思听的很认真,就一直笑眯眯的,安安静静的看着陈言。
“那这棵树上的橘子,很甜么?”
陈言叹了口气:“山上的野橘子树,没嫁接过,没好好的育过种,怎么会甜呢?但奇就奇在,我长大后到如今,在城里也吃过不少品种好的橘子,但仔细想起来,却总觉得小时候在这里偷的那几个野橘,是最甜嘴甜的……”
陆思思感受到了陈言的情绪,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陈言的手,把脑袋歪在陈言的肩膀上。
两人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陈言等到初一终于空了下来,过去对初一交代了一句。
“明天中午,我们准备离开。你收拾好行李,下午一点钟在村口等我们。”
初一脸色一动,认真的看着陈言,然后重重点了一下头。
陈言看着初一那张憨厚的脸,心中叹了口气。
这小子,今晚估计不得睡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
就初一这个年纪,别离前,那不得特么的胜过十个新婚?
何况,他还是特么的超级加倍!
年初六这天,陈言三人上午就收拾好了行李和一应物品,就连那五十只冰冻鸡也都打包带好了。
中午的时候,约好的车开到家门口,司机还是年前送三人回来的那位,帮忙将行李和年货搬运上车。
陈言锁好家门和院门,上车前,就看见陆思思站在车旁,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村中小院。
陈言走上前笑道:“怎么了?”
陆思思摇头,低声道:“有点舍不得。”
顿了顿,女孩认认真真道:“这是我记事以来,过的最热闹最开心的一个年了。”
陈言看着女孩那张柔柔弱弱的脸蛋,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小妞十八岁之前,日子过的着实苦了些。
陆思思盯着院子里的三个雪人——虽然已经三四天不下雪了,但气温还低,雪人也不曾完全融化,还留了个大体的轮廓。
女孩看着院子里的三个雪人,眼眶有些泛红。陈言上去拉住女孩的手,温言笑道:“雪还会再下!明年也还会再过年!以后你都不会再孤孤单单的了。”
陆思思深吸了口气,努力的给了陈言一个笑脸:“那,明年过年,我们还回来这里么?”
陈言深吸了口气,缓缓吐了出来:“会吧。明年回来,我答应了老村长,要带你去他家给他看看的,嗯,到时候就可以跟老头要双份的压岁钱了。”
这趟跟着陈言回乡过年下来,陆思思心里明白,陈言也心里明白,俩人的关系就算是成为男女朋友了。
没什么表白仪式,也没什么小礼物,更没有什么表白的肉麻文案酸词儿。
就这么水到渠成的,两人已经就算是男朋友女朋友的关系--当着村民的面,陈言也是这介绍的,陆思思也是这么认下的。
其实陈言一直不太习惯城里的那些年轻男女的仪式感:谈个恋爱,非要有一个什么表白的仪式,要有花,要有礼物,要有一番精心准备的文案表白。
其实挺无聊的。
看着好像是有个性有仪式,其实哪有什么个性啊?
都特么跟网上学的,流水线操作。
就连表白的话,都是抄的网络上的那些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流水线文案。
陈言一直很简单粗暴的觉得,表白这种事情不是不能有。
但至少得是自己的真情实感所说才对。
抄一段那些MCN公司的策划文案们写出来的流水线作业的酸词儿。
甚至远远比不上一句真情实感的【我想和你困觉】来的更真切!
至少后者是真心所说。
前者是别人写的。
他就觉得感情这种事儿吧,就应该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汽车在村口停了一下,初一已经站在村口等着了,身边还放了一个单肩旅行包。
傻小子没有再穿僧袍,而是穿一身朴素的常服,羽绒衣加牛仔裤,虽然都是旧衣服,但看着都洗得干干净净。
两个女妖精没跟来,估计在山上已经告别过了。
初一上车之前,对陆思思认认真真的打了个招呼,喊了一声姐--没喊嫂子。年初五上山拜财神的时候就见过面了,当时初一喊了一声嫂子,把陆思思闹了个大红脸,后来陈言就让他改口喊姐了。
其实细论的话,初一比陆思思还要大几个月,但初一这个人憨得很,也认死理,当时就表示:“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我就该喊你一声姐的。”
顾青衣坐在后排,倒是好奇的睁眼看了看这个八卦男主--先天牛郎圣体。不过打量两眼后,顾小娘就失去了兴趣,继续闭目养神了。
初一上车坐在副驾座位上,一行人终于打道回金陵府。
晚上天色见黑的时候,商务车到了金陵府,先把陆思思送回了家,告别的时候女孩情绪抑制不住,拉着陈言的手在路边说了一会儿话,才三步一回头的进了小区。
再然后,回到别墅区后,下车的时候,初一才看清了从后排座位上走下来的顾青衣。
他当时就愣住了!
俩人一直没见过面,在车上一路,顾青衣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也没说话,初一到现在才发现,车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位!
陈言想了想,缓缓道:“……嗯,叫顾姨。”
初一没犹豫,直接走到顾青衣的面前弯腰,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顾姨!”。
看他那样子,就算陈言让他当场磕两个,他都一秒钟不带犹豫的。
傻小子就这点好,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不多嘴,陈言不说的事情,他也不会东问西问的。
初一很卖力气的帮忙把东西都搬进了家里,然后还规规矩矩的拿起家里的扫帚要打扫屋子。
陈言连忙让他放下东西,皱眉道:“谁教你的这一套?进门就干活儿?”
初一脸色有些茫然:“师父说的……我跟他说了,我过完年跟哥你来金陵府,师父教我,来了哥家里,要勤快,要做事……”
陈言叹了口气:“在我这里不用。嗯,你今晚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学艺。”
“哥,我不住你家么?”
“嗯,你不住我这里,我给你找了一个老师教你学艺。”
不让初一住自己家里也是陈言想好的。
云宗的功法有缺陷。虽然被陈言补完了,但一些先天不足是没办法补的。
比如修炼云宗功法,需要先修身养性,不染尘俗!
说穿了,在一开始的时候要把自己当苦心僧那种,不沾染富贵,不沉迷浮华,让本心澄清,才能有机会感悟天地元气。
若是初一留在自己家里的话……
自己和顾青衣俩人生活,主打一个随性所欲!
住豪宅,吃大餐……M5的牛排都拿来做土豆炖有肉,上好的绿茶拿来做奶茶。
就这日子,初一留在这里还苦修个毛线?
而且,既然是学云宗的功法,当然是跟着楚可卿学最好了。人家学了二十年的,对云宗的功法还能有谁比她更熟?
初一老实,晚上简单的吃了晚饭后,就回了陈言给他安排的一间客房里休息不出来了。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顾青衣眼看着初一回房,才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陈言坐在了顾青衣的身边,伸手就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
顾青衣摇头道:“你这个小弟,可惜了。”
顿了顿,顾天人道:“他体质特殊,是先天阳火之体,哪怕是一辈子不修炼,身体素质也比常人强了许多。而且因为命中带阳火,百邪不侵,这一辈子也很难得什么病,就算是寿命也会比常人要多很多。
这等体质,若是用来学战法,那就是上佳的材料。
若是在域界里我遇到这样的人,就会收为门下,传授我顾家的外门战法,修行几年,再随我一起去镇狱台上磨砺个十年八年,只要侥幸不战死,这辈子是有机会摸到登台境的天花板,距离天人境只一线之隔!
再往上的话,若是命中有气数,有朝一日能破境天人,在域界中也算是一方有姓有名的高手!只可惜,你们这个世界行不通……”
陈言问道:“为什么?”
顾青衣看了陈言一眼:“顾家的战法,以杀入道!在你们这个世界,他能去杀谁?除非你送他去战场?”
“呃……”陈言眼珠转了转:“送去战场不现实,不过送去屠宰场倒是不难啊。
我找个地方塞点钱,送他去每天杀猪宰羊,杀鸡宰鸭,也不是什么难事的。”
顾青衣冷笑:“你以为我顾家的以杀入道,是杀什么都行的么?”
说着,女孩缓缓摇头道:“我前几日在你老家杀了那么多鸡,只能缓解平息我心中积攒的杀意,但对我修行并无帮助的。
我顾家的战法确实是以杀入道,但必须是杀有灵之物!
人,精怪,万界众部,但凡点通了灵慧的生物,都可杀之侵夺对方的灵光,作为磨砺自己修行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