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女肃然点头。
楚致渊道：“魔族的力量来源于魔渊，而这魔渊，乃是吸纳天地间阴气以壮大自身。”
李玉贞问：“何为阴气？”
她知道魔渊的存在。
天魔最可怕的地方便是杀不死，即使杀掉了，魔魂也会返回魔渊，死而复生。
楚致渊道：“怨恨，痛恨，愤怒，杀意等等，这些心底阴暗面所激发所凝聚而出的情绪，……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
这也是他得了魔珠之后，才隐隐推测出来的。
无数的灵光闪动，才有了这个大胆的推测。
两女肃然沉思。
如果真如此的话，那推广清心诀确实是会削弱魔族。
“真是这样吗？”傅筝轻声道：“为了这么一个推测，便把清心诀传出去……”
楚致渊微笑：“试一试又何妨，至少能让魔宗弟子少受些苦。”
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个推测应该是对的，至少对了一部分。
因为昊阳伏魔镜有些许变化，感应的范围更广了。
现在能感应到十里范围内的魔气与魔族。
他越发感觉这昊阳伏魔镜神妙，应该是灵器。
虽然没有明显的灵性，但它会自主的变化，自行发展，未尝不是一种灵性。
——
夜色中的登云楼与其他的酒楼一样，灯火通明，宾客如云。
中央天井的圆形高台上，一群女子正在奏乐，丝竹之声缭绕至楼内每一处。
幽静而柔和的丝竹声，沁入每一个人的心底。
来来去去，身穿彩衣的女侍，在明亮而柔和的灯光下，给酒楼增添了几分旖旎气息，让人越发沉醉其中，有纸醉金迷之感。
现在还没到真正精彩演出开始的时候。
酒客们三三两两各自凑成一桌，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有的谈生意，有的增交情，有的诉衷肠，有的扯闲篇。
“诸位可听说了清心诀？”
“怎么可能没听说。”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朝廷竟然推广一门功法，号召所有人修行。”
“可有练的？”
“嘿嘿，我练了，确实清心宁神，效果不错。”
“老王你竟然真练啦？”旁边有人摇头道：“真够傻的。”
那老王相貌憨厚，年纪四十多岁，脸膛微红，不解的看向其他人：“大家都没练？”
“谁知道朝廷要干什么，哪会这般好心？”
“朝廷说此诀能压制魔念，乃修行魔功者必练之法。”
“嘿，这话谁信谁傻！”
老王是一个憨厚中年男子，看他们的嘲笑模样，不由的挠挠头：“这昭烈清心诀还是挺好用的，据说是九皇子殿下所得，传与天下，欲造福天下苍生。”
“哈哈……”
同桌的三人笑得前俯后仰。
这让老王有些恼怒，没好气的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如果是别的皇子，我还存疑，九皇子我还是相信的！”
“老王，换成是你，你会不会把这清心诀拿出来传与天下人？”
“我……”
“不会吧？”
“如果有一定的好处，应该也行吧。”
老王迟疑一下，最终说道。
众人听着摇头。
不愧是个憨厚的，换成自己，纵使这清心诀的威力不强，也绝不会传与他人。
自己能清心宁神，谁管别人能不能，最好不能，只自己能。
这才是正常的想法才对。
身为一个皇子，应该是更加自私，怎可能将厉害心法传与外人。
老王忙道：“九皇子还是可信的。”
“九皇子的风评确实不怎么好，但都是说他脾气大，好骂人打人，本事是极厉害的。”
“是极厉害。”
众人纷纷点头。
当初重创了元贞皇朝的两位皇子，在皇城百姓心目中竖立了坚实的印象。
敢来玉景皇朝挑衅的两个皇子，肯定也都是本事极厉害，且极有把握。
结果被九皇子收拾得那么惨，可见九皇子的厉害。
老王说道：“我也不信朝廷，但相信九皇子不会害我。”
“练了没什么不对劲儿的？”
“精神更足了，练功时间更久了，其他的没什么，哦，还有，就是不容易动气了，脾气变好了。”
“嘿，九皇子应该也练了这个吧，脾气怎没变好？”
“据说九皇子的脾气也变好不少的。”
“这么说，真管用？……那给我家那婆娘练练。”
“嘿嘿，老胡你家婆娘的脾气，清心诀是绝没办法的。”
众人呵呵笑起来。
一个胖墩墩，脸庞黧黑的中年没好气的瞪他们：“瞧你们这幸灾乐祸的样儿！”
众人笑得更欢。
“你小舅子要不是五品官，你家夫人的脾气自然好了！”
“关我小舅子什么事！”
“老胡，你小舅子便是官员，难道没内部消息？”
“他倒是说，这是九皇子临去凤凰皇朝留给我们玉景皇朝的礼物，是该练一练的，没坏处。”
“这样……”
众人迟疑。
他们不信朝廷，但对于官员的特权极为相信与渴望。
“那便试试？”
“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