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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不过,阿璃也没生气。

她并不觉得自己画的少年形象,被外人看到有什么不好的。

但李追远得为老太太的身体着想。

这些日子,老太太咳嗽不断。

一个真正的练家子,发脾气来动辄能将实木座椅捏成细粉,哪可能会得这么长时间的感冒还不好?

只可能是偷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唉,真是个好奇心重且调皮的老太太。

阿璃将设计图纸收起,她会去做的。

“过阵子我会出一趟远门。”

阿璃刚拿起毛笔,准备继续把画卷完成,听到这话,就默默地把笔又放下。

起身,离开座位。

少年要出远门了,她得帮忙提前准备和收拾行囊。

第三浪中,团队的符纸等器具消耗很大,还没来得及补充,另外出远门时补充不便,得多带些去应急。

因此,她现在得去三楼,取材料。

祖宗牌位全身是宝。

底座坚硬可以当柄端和外接部件,外皮可以当符纸,内里可以做木卷花,搅碎了也能当聚雷材料。

尤其是带字的那一面,就算祖宗们灵没有了,但那一面有时依旧能发挥出“震慑”的作用,阿璃每次取材时,都会先把那一面细细剥下。

李追远本意不是为了暗示这个,他需要这些的话可以直接明说,但见到阿璃已经走出书房,那自己也只能跟上去。

上了三楼,推开门,走入摆放祖宗牌位的房间。

李追远先一步上前,把那些看起来稍旧一些的牌位全部取下来,和阿璃一起各自抱着,走下楼。

现在开发的器具多了,使用人数也从自己一个人扩充到了整个团队,所以祖宗牌位的消耗率也提升了很多。

已经看不太出新旧之分了,大家其实都挺新的。

下楼时,柳玉梅正手里拿着一本《新柳氏望气诀》准备出来,见俩孩子抱着这么多祖宗下来,柳玉梅转而停步,坐回去继续喝茶。

楼下,秦叔提着水桶走进来,见俩孩子下楼,他马上走进厨房,一边把手里拿着抹布要出来擦餐厅桌子的刘姨拉回去一边问:“你再想想,院子里还适合种哪些菜。”

回到书房,李追远帮阿璃把牌位整齐垒好。

这感觉,像是垒起了待用的柴火。

做完这些后,李追远没有留在柳奶奶家吃午饭,先回了寝室。

几乎是和自己前后脚,谭文彬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小远哥,这是我妈做的春卷藕饼,你要不要尝尝?”

“好。”

谭文彬打开保温盒。

“我去找宿管阿姨要点醋来给你蘸。”

谭文彬拿着一个碗出去了,等回来时,不仅带来一小碗醋,还带来一海碗的骨头汤。

“阿姨在炖筒子骨呢,给了我一碗。”

李追远开始吃起了午餐,谭文彬则讲起了中午的事。

他说那个罗明珠很烦人,不仅想接近自己,还想拉自己重新组建一个探险小队。

谭文彬伸做出开枪的姿势,抵着自己额头:“我是疯了才会和她这样的人一起组队。”

李追远夹起一根春卷,蘸醋时说道:“方法上,倒是可行。”

“嗯?”谭文彬马上问道,“小远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李追远点点头,他不习惯吃饭时说话,就加快速度,把午饭吃好,然后整理起了保温桶。

见这架势,谭文彬就清楚有严肃的事要说,他就趁着李追远去洗手池那儿洗保温桶的间隙,跑去下面开水房打了两瓶水,倒了两杯水后,又加矿泉水中和了一下,然后拿起本子和笔,准备做笔记。

阴萌在医院陪着润生,林书友下午有不能跷的专业课。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三个就算出席了这场讨论会,所起到的作用也就是个“重在参与”。

目前,团队里,能够起到帮李追远查漏补缺辅助计划完善的,也就只有谭文彬一个。

二人在寝室里面对面地坐着,李追远把昨晚自己写的《走江行为规范2.0》、《主动走向浪花策划书》以及画着赶尸道人的画卷,递给谭文彬。

然后,他就开始讲述起了上午发生的事,介绍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想法。

谭文彬一边看规范一边看策划书,还得时不时扫几眼画卷,耳朵还得注意接收远子哥的讲话,可谓忙到飞起。

他毕竟不是能一心二用的天才,但好在,他熟悉了如何打配合。

这些东西,该看的自己看,该了解的就了解,该听的就听,他不用去对理论的东西进行理解和纠正,只需要在熟悉的基础上,帮远子哥去完成从想法至现实的落实。

除此之外,他还得自我消化反刍,抽时间去和团队里其他人传达一下远子哥的精神,省得远子哥一个一个找人重复去说。

李追远说完了,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

谭文彬也放下手中的本子和画卷,点头道:“我明白了,小远哥,我们要主动制作因果?”

“对,以前都是江水把因果线推到我们身边,哪怕是我们提前发觉并且顺蔓摸瓜,也是建立在它构建好之后。

就算去得再早,席面其实早就已经布置好了。

这次换个玩法,我想试验一下,我们自己造的因果,江水会不会认。”

“明白了,就是要造理由,所以小远哥你刚刚才说,罗明珠的新探险队,可以利用,就比如这次,解家,张家界。

我们要先主动创造一个,我们要去张家界的理由。”

“对,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加入罗明珠的探险队,再暗示她去张家界,这样我们去张家界的理由,就成立了?”

“我说的是方法上可行,但没必要是罗明珠。”

谭文彬仔细咀嚼这句话的意思,随即明悟过来,小远哥只是拿罗明珠探险队来举例子,而并非真的要用这个法子。

“小远哥,是因为这法子,有缺陷……”谭文彬做出拿铲子挖沟的动作,“我们是在没有水的时候提前把沟挖过去的,但事后,这条沟也注定会有水流进来。”

李追远点点头:“把普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容易产生二次麻烦。”

这些人,很可能会受到因果的反噬。

谭文彬忽地一拍手,说道:“这好办啊,不牵扯无辜的人,那咱牵扯有辜的人就是了。”

随即,谭文彬看着李追远说道:“小远哥,你其实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对不对?”

“嗯,但具体落实措施需要你来帮助设计。”

“这个容易啊,我先去我爸局里,那帮通缉犯名目多得很,发函协助调查的也多得很,找个在逃或可能藏匿在张家界的通缉犯。

我身为警局颁发奖状承认的优秀青年,肯定得为社会和谐稳定出一份力嘛,拿着通缉单,就可以去张家界了。”

李追远:“一条线不够,容易断,而且不容易续上。”

以前他们逆推时,都是几条线一起上的,就比如上次去民安镇,是三条线一同逆推。

谭文彬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也不顾忌远子哥就在旁边了,低头点燃,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

“有了,再加一条。让阴萌或者阿友,一个女生一个看起来面嫩的,兜里带点钱,再放个老家张家界某处埋有金砖的藏宝图,故意去那些社会渣滓面前晃悠。

让那些渣滓动手抢夺,那笔钱是为了增强他们信心,也是给他们路费了,让他们先出发去张家界,我们的人被抢了,那我们肯定要报复把钱给追回来,这样就又多了一条理由去张家界。”

走江本就是平邪祟积累大功德,让世间清静,那拿这些人间渣滓当鱼饵打窝,更是“清上加清”。

李追远:“嗯,不错。第一条通缉犯的线,自由度很高,只要我们没找到他,就能有理由在张家界到处跑。

第二条线,我们也能做引导,一边追着那群抢劫犯跑,一边给他们前面留点线索暗示,让他们跟着我们的节奏来,我们要去哪里,就把他们调往哪里。”

谭文彬:“那第三条能不能也依葫芦画瓢……”

李追远:“不能。两条有辜线了,都是偏黑暗的画风,第三条线最好画风正常点,这才符合江水的审美。”

谭文彬用力抽着烟,右手不停抓着后脑勺:“这个好难办……”

“既然想不牵扯无辜的人,制造出二次麻烦,那就把这一类人在这一范围里去除,哪些人,会不在意自己牵扯因果?

有极强目的性且主动愿意为此付出代价的,以及不在乎这代价或者代价对其影响不大的。”

谭文彬顺着李追远的思路,说道:“前者不太好找,得靠运气,后者倒是好找些,打个简单的比方,比如死去老人的遗愿,身患绝症者的心愿。”

这两类人,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也不在乎其它了。

李追远:“其实难点,就在这里,正因为前两条线好设计,第三条线需要运气,所以,这第三条线才是最重要的基石。”

谭文彬:“明白了。”

李追远:“第三浪刚过,我们时间还很充裕,不急,慢慢找,我们也能慢慢细想,说不定能想出其它更好的方法。”

“好的,小远哥,那我先去我爸局里挑一挑合适的通缉犯,然后再去医院看望一下润生和阴萌他们,顺便把这些,也告诉他们,这些资料和画卷,我就先带着了。”

“好。”

谭文彬出门了。

李追远一个人在寝室里坐了会儿,然后起身,先将铜镜调转面向寝室门,杜绝外界干扰的可能。

然后走到角落,把那本被包成球的邪书抱起来,放到书桌上,将其剥开取出。

李追远拿起毛笔,沾了些墨汁,随意写了一个简单的破损阵法。

写完后,墨汁消失,新的字体浮现,把这个简单阵法补全。

少年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这本书的“笔墨”,是否又自动续上了。

事实的确是这样它浮现出的笔墨,很深很清晰。

这意味着,上次它呈现出的没墨状态,是一种故意做出的要挟,它不想被白嫖,想获取一些补偿。

但李追远没惯着它,把它重新封印好后,就丢一边说不理就不理了。

它怕了,也认怂了。

并且,它还会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新的一行字在空白页上浮现而出:

“我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

那我试试。

李追远将颜料盘拿出来,调好颜料,然后开始在邪书空白页上开始作画。

他画的是那位赶尸道人。

既然这本邪书,能分辨功法能修补阵法……那它是否也能认人?

最好是那种,自己把人一画完,它就能浮现出该人的生平记载。

当然了,李追远也知晓这个可能性很低,几乎不可能。

所以,他在这书上画这幅画,是为了验证另一件事。

这幅画,是自己亲手画的,画中赶尸道人,是自己选择的第四浪目标,可以说,沾满了自己的走江因果。

虽然事情还在谋划和起步阶段,但少年想看看,这是否已经牵扯到“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但能感应,九江赵家的那位赵毅,其原先额头上的生死门缝,就有类似的效果,能帮他趋吉避凶。

但你要真论谁最能感应天机,最能趋吉避凶……当属邪物啊。

这种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天道的挑衅,要是对天机没感觉,也压根存续不到现在,早就在历史长河中湮灭了。

这邪书,邪得可怕,李追远每次使用它时,都很小心翼翼,也因此,他对这本书的敏锐感知,很有信心。

只要它能有所反应,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点,也就能从侧面证明,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尝试,走的这条路,它有成功的概率!

其实,也就只有少年,舍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去当作试探天机的消耗品。

换做其他人,哪怕是正道人士,不会触碰这邪书,可也不会舍得拿它当柴火烧,只为了见个亮,这是真正的暴殄天物之举。

起初,李追远刚画时,似是知道少年在画人,邪书还会帮忙添上几笔,替少年省力。

等少年开始上色时,邪书能自己帮忙快速填充与渲染。

有时候帮忙错了,李追远只需要把笔尖在上面稍微停顿一下,邪书就会把自己画蛇添足意会错的部分给消除,让李追远自己来画。

可眼瞅着都快画好了,连纸钱都画出来了,邪书也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李追远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在自娱自乐?

不过,既然画了,那就该彻底画完,追求细节。

李追远开始将纸钱上的字,也写上去,为此换了一支细笔。

第一个纸钱:阴人上路,阳人避让。

这八个字,李追远才写一个“阴”时,后头七个字,邪书就贴心地模仿其笔迹,给自己主动填补上了。

李追远点点头,在画中另一个纸钱上,提笔,写下一个“解”字。

这个字一出,后头的字邪书没有补上。

后头本该是:解家赏赐,小鬼谢拜

不仅如此,李追远感知到了邪书在震颤,它在害怕,非常恐惧。

绝不是一个解家,能让它如此畏惧。

因为李追远曾用它试验过进阶版的《柳氏望气诀》,它也大大方方地浮现出告诉自己,是哪门功法。

解家再强大可怕,也比不上真正的龙王家。

所以,它害怕的不是解家,怕的是……

“砰!”

一团火苗升起,

这书着了。

———

注:1994年4月4日,大庸更名为张家界。文中直接用“张家界”是为了大家阅读方便,前面万州也是同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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