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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按照剧本走,他现在得给自己加戏。

一上车,司机就笑道:“哟,是你呀,哈哈。”

“师傅,这么巧的么?”

“是啊,就是巧得很啊。”

这位出租车司机,就是上次谭文彬从萍聚照相馆打车去八院的司机,对方告诉自己有个龟孙出了车祸,因其也要去八院看望一位老大哥,还给自己免了车费。

金陵很大,出租车很多,这都第二次碰到了,谭文彬也就顺便看了一下对方摆在前面的工作证:刘昌平。

刘昌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晚上要去和人看电影了。”

“有对象了?”

“八字就差一撇了。”

“恭喜恭喜。”

“还真多亏了你,要不是那天是你坐我的车去医院,我也认识不了她。”

“哦?”

“她是院里实习护士,我停车时恰好遇到了她,正好她摔倒了,我就去扶了一把,就这么认识了。”

“那是你自己的福气。”

“嘿嘿。”

谭文彬清楚,那是因为那天刘昌平没收自己的钱。

自己陪着龙王刚刚踏完一浪回来,他免费送了自己,也算是在这一浪里分到了一点点的功德。

这一点点功德,落刘昌平身上,就赐了他一条姻缘线。

这并不夸张……因为自己靠着这功德,直接增补阳寿了,再看那白鹤童子,要是功德不够丰厚,祂怎可能“忍辱负重”地吃独食?

除此之外,谭文彬在看了小远哥关于第三浪的《追远密卷》记载后,留意到小远哥把回校时坐车被“黑”的事,也写进去了。

虽未查证,但谭文彬怀疑,那位黑了小远哥车费的,就是刘昌平口中的那个“龟孙同行”。

这家伙也真是的,黑谁不好,黑刚踏浪回来的龙王车费。

直接把自己的因果,和“邪祟”挂钩,他不倒霉谁倒霉。

得益于小远哥把走江因果理解掰碎了喂,谭文彬现在对此也有自己的理解,这世上,确实存在一种“贵人”,遇到贵人,就能起运。

但前提是,你本人得心术正,心术正者得借好运,心术不正者遭遇反噬。

有了话头铺垫后,谭文彬就和刘昌平聊开了。

聊着聊着,他就把话题引入针对的哥的姐的抢劫案中。

“可不是嘛,尤其是晚上接客时,就得分外小心,一些偏远的地方,哪怕路再远,车费再高,我也是不敢去的。

而且那种晚上,几个男人一起打车的,我心里也得犯点嘀咕。

我可不想有钱挣没命花。”

“那他们不能安排女的去打车降低你们警戒心么?我听说四年前好像就有这样的一个案子,还死了一个人。”

“对对对,那事我记得,那伙人就是让女的晚上打车,到了地方后,俩男的再冲上车抢劫。

唉,那会儿我刚入这一行,知道这事儿被吓得哦,后来那个团伙被警察抓了,但好像那个女的逃走了。”

接下来,谭文彬故意引导着刘昌平,一起对那位女嫌疑犯进行抨击。

刘昌平骂得大呼过瘾,等到目的地后,还意犹未尽,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一整杯水。

谭文彬结了车费,刘昌平大气地给他抹了个零。

“哟,这怎么好意思,不一般是乘客给司机小费的么?”

“说真的,小兄弟,你哪天要是开个店,专门陪人聊天,我觉得也有人愿意花钱找你就为了唠嗑。”

“哈哈哈。”谭文彬笑着下了车,走入警局,来到自己亲爹办公室门口,敲了敲。

“进。”

谭文彬整理了一下衣服,联想到先前的刘昌平,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家亲爹一直是分润最多的那个。

我都还没啃老呢,合着老爹你一直在占儿子我的便宜?简直倒翻天罡!

谭文彬推开办公室门进去,故意没关门,而且很大声地说道:

“爸,我刚打车过来时,听到出租车师傅讲了一件事,说四年前有一个团伙……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嚣张的犯罪团伙,的哥的姐们为服务市民,为了营造好城市名片,起早贪黑,废寝忘食,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简直是可忍孰不能忍……

身为警局嘉奖的优秀青年,我要是有机会,一定要……

……绳之以法!”

谭文彬的声音,吸引到外头不少警察,有些老警察也在跟年轻警察科普起这起案件,当初为了抓住这个团伙,局里可是付出了不少努力,甚至让警员去假扮出租车司机。

谭云龙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开始,他在疑惑儿子又在犯什么病?

但听着听着,他的面色逐渐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好像……又要立功了。

实在是之前每次立功前,他儿子都会这样莫名其妙表演一出。

终于,谭文彬讲完了。

谭云龙把自己办公桌上的茶杯盖子打开,往桌前推了推。

谭文彬也不客气,走上前,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呼……嗝儿。”

“有什么事?”

谭文彬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走到办公桌前,小声道:“爸,昨天我在你这里复印的通缉令……”

“你刚说的,不就是其中一个么?”

“嗯,我觉得我刚说的这个案子,可以再重点查一查。”

“你有什么线索?”

“还没,但事在人为。”

“那有什么思路?”

“还没,但苍天有眼。”

谭云龙拔出一根烟,咬在嘴里。

说实话,身为警察,他不愿意把自己的思考模式,代入到这种情境下。

可问题是,有时候由不得自己,自打当初在石港派出所,那个男孩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告诉谁家池塘水缸底下埋有尸体后,他的世界观就产生了一些偏差。

他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破案,让犯人绳之以法。

谭文彬从自己老子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等自己老子点完烟后,他就把嘴凑过去。

谭云龙帮他点烟,问道:“你不是戒了么?”

“嗯,戒了很多天了。”

“那多可惜,多忍忍呗。”

“没事,不可惜,天天戒。”

谭云龙无奈地叹了口气:“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谭文彬吐出口烟圈,摆摆手,这更没事,你儿子我现在阳寿都能主动做加减法。

谭云龙说道:“这个案件当时性质很恶劣,身为市民,有责任与义务,与警方配合,共同打造和谐安全的社会治安环境……”

谭文彬听得不住点头,不愧是自己亲老子,就是像自己,聪明。

谭云龙:“……如果你能找到她,发现她,要及时报警。”

“明白!”

谭文彬将烟头掐灭,挥挥手:“爸,我走了,可能近期要出个远门,你多回家陪陪我妈。”

“这个不用你教。”

“问题是你工作忙不陪你媳妇儿,你媳妇儿就要找我对象去陪她,我对象去我就得开车去,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滚!”

谭文彬离开了警局,走到门口时,看着两侧威严高大的牌子。

他记得小远哥以前说过,李大爷在遇到脏事儿时,会去主动抱派出所的牌子。

当初小远哥和润生,还把自己当临时牌子,抱过自己。

那自己今天这一趟,算不算也是来“抱牌子”的?

反正,来都来了。

谭文彬走到牌匾前,撑开双臂,来了一记热烈的拥抱。

“哟,彬彬?”小周警官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笑道,“早知道你报考警校多好!”

“哈?”谭文彬一边拍着胸前的尘土一边笑道,“革命分工不同。”

“没事,以后毕业了,又不是没机会。”

“我还是更喜欢和水里打交道。”

“那也可以,水利工程有助于国家发展嘛!”

……

黄昏,放学后的中学校外。

“记住了,明天还得交出这么多钱来,听到没有?”

“我……我没有了。”

“没有了?呵呵,就像今天一样,你偷偷去把家里的钱拿出来不就好了么?”

“再拿我爸妈要发现的,真的。”

“我管你爸妈发不发现,记住,明天拿不出钱来,你想想看你的下场。”

“我……”

“啪!”

一个嘴巴子抽过去,男学生倒地,一个混混将鞋子踩在男孩胸口上,对着男生的脸重重地吐了口唾沫。

“这只是个开胃菜,明天交不出钱来,我请你去厕所里吃好席,哈哈哈!”

“我交……我交……”

“砰!”

混混又对男生踹了一脚:“滚吧,明天见,别想躲着我们,我们有的是法子找到你。”

男生很是狼狈地爬起身,一边哭一边跑开了。

三个混混凑在一起,数着钱,及时分了。

恰好这时有一个女学生走过去,一个混混上前对着女学生屁股就是重重地一巴掌。

“啊!”

女学生尖叫地跑开了。

混混把巴掌放在鼻前嗅了嗅,发出得意且刺耳的笑声。

这时,另一个混混捅了捅他,指向另一处,在马路对面的小摊上,有个一看就是书呆子的年轻男人正在付钱,他手里拿着一沓大团结,正在数零钱交给摊主。

年轻男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女人提着包,穿着裙子,二人正在吵架。

“虎哥,那马子好白啊。”

“是啊,真的白,真他妈的水嫩。”

“不是中学的是附近大学的吧?”

“应该是。”

三个混混的目光,马上被阴萌所吸引。

阴萌长得本就不差,又被刘姨用特殊方法美白过,加之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下,更显青春靓丽。

三个混混不自觉地就往那边凑过去,想凑个热闹,要么英雄救美,要么见缝插针,反正不亏。

不过,还没等他们过马路的对面的二人买完东西,就主动往这里走来。

男的还主动把钱递给女的,塞进女孩包里。

林书友:“这是我这学期家里给的所有生活费,可以放你那里保管。”

阴萌一边将钱放入包中一边嘲讽道:“这些钱你给我干什么,呵,我真的是瞧不起你家这种暴发户的嘴脸。”

林书友:“你说我可以,但你不能说我家里!”

“我说,我就说,怎么了?你家不就是个暴发户么,牛气什么。”

“那也比你家好,你家以前是阔过不假,现在不还是一根鸡毛!”

“再是一根鸡毛也是凤凰毛,是你家这种小角色能比的么?”

“嘿,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你也不看看你家现在就只剩下谁了!”

接下来,双方就“暴发户”和“破落户”进行了高频辱骂。

三个混混听出来了,男的本来在讨好女的,但女的不领情女的以前家里条件非常好,现在不行了,但男的家里现在很有钱。

二人明显吵出了火气,近乎撕破了脸,互骂得面红耳赤,一点都不像是演的。

而且,这两个人话太密,弄得三个混混就算靠近跟前了,也不知该怎么插话。

林书友:“你也不看看你家现在的穷酸样!”

阴萌:“什么穷酸样,我爷爷当初可是在老宅后院地下埋过宝贝,只要我需要,随时都能回老家把它挖出来!”

阴萌的爷爷按照当地风俗,在阴萌出生后没多久,为她埋下了两坛酒,等阴萌结婚时再开取。

“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你啊,你滚开,别跟着我!”

“好,走就走!”

林书友分开了。

阴萌一个人走入前方小巷子里。

三个混混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他们仨先前可是亲眼看着那男的,把一沓钱塞进那女的包里的。

“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阴萌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用自己手里的包对他们进行挥打,但很快终因女孩子力气小,连包都被抢了去。

“你们走开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阴萌惊恐地抱住自己双臂,不住地往墙角里后退。

三个混混咽了口唾沫,正准备再吃点豆腐时,忽然听到附近传来急促的哨声。

“哔!哔!哔!”

仨混混以前只会欺负中学生,压榨他们的钱,一听这声音,马上就慌了,马上丢下阴萌快速跑离。

林书友嘴里含着哨子落地。

阴萌也恢复了正常,说道:“你这太快了,我还没渲染铺垫好。”

林书友说道:“我是担心你忍不住。”

要是这仨真对阴萌动手动脚起来,林书友怕阴萌一个生气,直接给这仨下毒毒死。

阴萌说道:“你快去追,跟着他们,看他们会不会上钩。”

“明白!”

林书友翻墙去追了。

三个混混跑回其中一个人的家里,关门后,马上在屋里开始扒拉起抢来的包。

首先是那一沓钱,货真价实的一沓大团结。

紧接着,里头就是一些碎钱,还有些女孩用的化妆品。

“咦,这是什么?”

其中的一个化妆盒裂开了,里头夹藏着一张泛黄的纸。

虎哥将这张纸拿出来摊开,上面画了一张图,标注的是繁体字,有个具体的位置,接下来是张家界沙子镇百尺村解宅后院……

最后是一幅小插画,画的是一个院子里埋下了一个坛子,坛子里一块块的东西,旁边还有备注“金子”,哪怕不看备注,其实也能瞧出来。

“这是那女的家里的藏宝图?她说过她爷爷给她埋过宝贝。”

“这是真的么?”其中一个混混问道。

“虎哥,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虎哥:“我也觉的是真的。”

屋顶边缘处,林书友吊在那里,透过窗户听着里面的谈话。

三个混混经过讨论,逐步达成了共识,认为这藏宝图是真的。

这个骗术并不高明,但它却无懈可击。

因为三个混混根本想不出,会被骗的可能,因为他们本就没什么可被骗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一沓钱,是真真切切到他们手里了。

就是这一沓钱的分量,把这藏宝图给衬托得真得不能再真。

要是哪家骗子行骗时,是直接一沓钱砸你脸上的话,那这世上,大概率没多少人能撑得住不被骗。

“那个女的知道藏宝图在这里面么?”

虎哥:“不管她知不知道,我们都要抓紧时间去,把金子挖出来,这辈子,我们就都不愁了!

“就算没找到金子,这笔钱,也够咱们三人潇洒旅游几个来回,横竖不会亏!”

虎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放屁,不准说晦气话,一定会有金子!走,你们俩先回家,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今晚就去火车站!”

林书友笑了笑,将身子收回去,刚跳下楼,准备去找个小卖部打传呼时,遇到了也摸寻过来的阴萌。

阴萌将一袋子衣服丢给林书友,里面有一套新衣服还有帽子丝巾墨镜以及钱,她问道:

“怎么样了?”

“去通知小远哥,可以吃鱼了。”

……

虎哥和俩兄弟一人一个行李袋,进了火车站。

他们先来到售票窗口买票,很幸运的是,晚上还有列车通往那处目的地。

“有软卧么?”

虎哥故作神气地问话,他其实看见牌子上写着了,这趟列车软卧没票了,但不妨碍他现在有钱后故意问一问。

要是真有软卧票,他还不问了呢,在没拿到金子前,可不敢太大手大脚地花。

“没软卧了,有硬卧,买不买?”

“买,三张票。”

虎哥拿着票转身离开了。

后头,换了身打扮的林书友走上前,他有丰富的化妆表演经验,近距离跟踪虎哥他们且不被发现,简直不要太简单。

等虎哥他们稍稍走远,林书友说道:“和他们一班车的,五张硬卧。”

……

夜晚的站台风很大,吹来深秋的凉意。

火车终于进站,铁路工作人员开始疏导安排,乘客们纷纷下车上车。

虎哥三人进了一间硬卧,两侧各上中下三张铺,总共六张铺位。

“咱们就一张下铺啊。”

虎哥:“妈的,买票时忘记说了。”

开的票是连号的,恰好左侧上中下哥仨包圆儿了。

但硬卧车厢里的中铺上铺,是真的逼仄,很不舒服。

虎哥:“这样,阿兴,你就睡对面下铺,和阿文轮着睡,有谁来了,我们和他换个铺就是了,多大点事。”

阿兴点点头,直接霸占了对面的一个下铺。

很快,一个身上还绑着绷带的壮汉进来了。

他就站在阿兴旁边,低沉道:“这是我的铺。”

阿兴抬头看着这壮汉,又看向睡在对面下铺的虎哥。

虎哥看见润生了,但他装没看见。

“滚!”

润生声音放大。

阿兴只得离开下铺,爬上对面的上铺。

接下来,李追远和谭文彬进来了。

少年包里放着朱奶奶的画和照片,谭文彬包里放着那张通缉令。

李追远爬到这一侧上铺,谭文彬来到中铺。

阴萌和林书友,则在隔壁。

列车开始启动。

谭文彬率先打开话匣子,对虎哥问道:“你是去哪儿的啊?”

虎哥:“张家界。”

“巧了么不是,我也是去那里的。”

“你是那里人么?”

“算半个吧,小时候在那里上过学。”

“那你知道沙子镇和百尺村在哪里么?”

“傻子镇和白痴村?”

“对,你知道在哪里么?”

“哎,还真不知道,这几年各地的地名改得厉害,以前张家界不也不叫这个名字嘛,你是要去这里?”

“嗯。”

“没事,等到了地儿,我帮你问问,准能问出来。”

“好。”

“对了,你们去那里干嘛?”

“有事。”虎哥不愿意多谈了。

谭文彬也就不再说话,上车时夜已深了,大家渐渐都开始入睡。

起初,虎哥三人呼噜声很响亮,但很快,就被润生和谭文彬的交响乐给完全压制。

李追远躺在上铺,睁着眼睛,斜侧着看向车窗外。

外头黑黑的,只有偶尔几处稀疏的灯火。

要是悲观者,怕是此时会见景伤怀,觉得前路渺茫迷离。

但少年的眼里,却有生动的光泽在流转,他很兴奋。

走江走江,

或许本就不该是蹲在那里,战战兢兢地等待一轮又一轮地江水拍打到自己身上。

而应该,

主动向江水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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