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说克劳恩有潜力,他最近连传单都没发,节省下的时间终于创造出了如此精彩的故事!
我们是囚徒?哈,赞美伟大的想象力。”
更有人很多人附和着,交口称赞道:“这简直是末日以来诞生于桑德莱斯这片土地上最精彩的故事,我为之前的不屑道歉,欢欣剧场的克劳恩是个故事高手,或许我该陪家人去好好听一场他的故事会。”
人群沸腾了,在麻木的生活和冰冷的求生中,他们终于在小丑的嘴中找到了一丝能够搅动那冻僵神经的新奇。
人们笑了,他们口中欢呼着克劳恩的名字,高喊着“继续,继续!”
这一幕,本是克劳恩一生所求,可现在......
在他梦寐以求的观众簇拥下,小丑哭了。
“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说的是真的啊,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们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实验品!
你们相信我啊!”
他在台上哭的撕心裂肺,台下的观众见到如此精湛动人的演绎,欢呼声更猛烈了。
“天啊,他表演的太真实了,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克劳恩是个天生的演员。”
“无论是剧本、台词和表演功力,他都足以撑起一座剧场!”
“克劳恩,我将成为你的粉丝,如果你还有这样的故事,请务必通知我,这次我一定不会将你的传单丢进垃圾桶的,我一定会去看的,真的!”
“......”
毫不吝啬的夸赞如同狂风暴雪泼洒在克劳恩身上,但他并不觉得这些赞美温暖人心,反而是冰冷至极。
克劳恩疯了,大脑在持续的嗡鸣,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场真诚至极的揭秘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只知道自己积累了半个月的勇气彻底成为了一场笑话,一场在今日之前的他永远都做不到甚至是高度难以企及的喜剧。
今天没有成为克劳恩生命中的最后一日,但却成了他作为小丑以来最“成功”的一日。
这一幕太荒诞了,荒诞到艾思黑着脸只想把眼前所有的傻逼都干掉。
程实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脸色莫名,同样一丝一毫都笑不出来。
“这你能忍?”艾思反头问道。
“忍与不忍,不在我,而在他。
龙井,这是他的故事,不是你我的。”
艾思......不,龙井脸色变换几次,忍住怒意的站了回来。
他确实怒了,但怒的也有限,他并非单纯的想为一位小丑出气,他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丑很有可能就是还未成神的愚戏大人。
所以他的冲动不只在于与克劳恩感同身受的绝望,而更在于一种别有目的的“接近”,他想以此更加靠近那位大人,但现在看来,这些小心思在其他两位眼前,并没有实现的机会。
张祭祖也在沉思,他在想这位克劳恩会不会就是曾经的愚戏,或者说是这位小丑的出现让那张名为“愚戏”的假面有了被创造出的可能?
如果程实说的是对的,那有关愚戏的一切似乎都能对的上了,就连窥密之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有了最佳的解释:
因为桑德莱斯本就是“愚戏”诞生的地方。
想到这里,张祭祖眯起了眼睛,更加期待接下来几扇门后的“剧情”。
“看起来你很有感触?”他微微一笑,余光看向程实。
程实点了点头,语气颇为唏嘘道:
“这小丑......可真小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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