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想不到,堂堂元婴后期修士,玄天阁紫衣长老,竟然会潜伏在暗中,等着老夫入围,实在有损玄天阁紫衣长老之威名啊!”左东阁脸色铁青难看。
“左东阁你还是太年轻了,胜王败寇,只要我们杀了你,那就是威名!”柴伯兮冷笑道。
左东阁闻言默然不语。
“其实我等修仙,无非为的是追求长生不灭,其他什么威不威名,甚至什么仇恨,亲情什么的全都是虚的。
所以,左老弟若能将元和真人留下的洞府与我们分享,其实青元门和祁家的仇恨完全可以揭过去,甚至我们可以上禀阁主,让左老弟拜入玄天阁门下,成为紫衣长老。
如此一来,不仅左老弟今日不会有杀身之祸,而且你身为玄天阁紫衣长老,青元门也将一跃成为跟我们五大修仙家族一样的存在。
青元门在大玄域以后就稳如山岳,再也不会有灭门之灾,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你说呢左老弟?”尚然面带微笑,侃侃而谈,声音温和,让人心动。
柴伯兮和祁殷闻言都目露一丝炙热期待之色。
三人寻找元和真人洞府数年未果,其实差不多已经认定元和真人的洞府乃是子虚乌有之事,但看到左东阁之后,他们的心思又开始动摇了。
左东阁从金丹破裂修士突破成为元婴修士,如今短短数年,又突破到元婴中期,若说他没有得到什么大机缘,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而大机缘,他们自然而然想到了元和真人洞府!
“尚兄此事恐怕是你一厢情愿!”左东阁冷笑道。
“只要左东阁你肯分享元和真人洞府,祁家放下和青元门之仇又有何妨!”祁殷一脸平静道。
六位元婴修士中,有一位女子闻言脸色大变。
此人正是七杀门的太上长老罗绯。
祁家偌大家族仅剩一位元婴太上长老,自不可能再离开祁元山。
而黑煞殿仅剩的一位元婴老祖正在幽荒墟服役。
于是原本在七杀门养伤的罗绯自然被抓了差,带了一些金丹修士前来青元山听候祁殷调度。
布置在更外围的七杀门和黑煞殿的金丹弟子也都个个脸色大变。
祁家有祁殷这位老祖当靠山,又有四大家族盟友,就算左东阁拜入玄天阁,任紫衣长老,重返大玄域的青元门也动不了祁家,但他们绝对能动黑煞殿和七杀门!
这一刻,罗绯还有黑煞殿和七杀门的弟子,心里有一种被坑,当冤大头的憋屈愤怒,还有说不出的惶恐。
“祁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的一厢情愿,一来是我青元门根本就没有什么元和真人洞府;二来,我青元门和你们祁家有着血海深仇,又岂可能和解?”左东阁冷声道。
祁殷顿时脸色铁青,身上煞气大盛。
“左老弟这又是何苦呢?”尚然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
“我左东阁修的是剑道,心中有剑,快意恩仇,宁肯剑断人亡,也绝不可能委曲求全!
今日老夫重返青元山,求得就是一个手刃仇人,求得是一个念头通达,无愧于我青元门列祖列宗,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倒是你们尚家和柴家,还有玄天阁,与此事无关,又何苦横插一腿?你们今日若退去,我杀了祁殷,灭了祁家,报了血仇,自然就会收手!
但你们尚家、柴家还有玄天阁若非要执迷不悟,为虎作伥,那你们就只管放马过来,我左东阁必杀你们个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左东阁须发皆张,厉声大喝。
“锵!”
断剑冲天而起,反射残阳,将青元山染成一片剑光血色。
剑未杀人,人们却似乎已经看到了滔天剑光将这片土地杀得尸山血海。
同时,一金色法印缓缓从他头顶升起。
此法印上面密密麻麻刻画万千剑符。
法印一祭放出来,上面的万千剑符便闪动起来,落下万千道剑气,凝聚成一剑甲,护住左东阁周身。
此法印名万剑灵甲印,是夏道明从玄武秘境的湖底寻得,也不知道是哪位元婴修士被湖水碾杀时沉落在湖底的,时过二十余年,还是剑光熠熠,颇为不凡。
当时夏道明就想着师父修的是庚金杀伐剑道,此印正合他用。
后来与左东阁重逢,夏道明便拿印出来送给了他。
本来还有一些其他元婴修士用的法宝,夏道明觉得拿在手中浪费,本想让师父再挑几件,但左东阁跟夏道明的心性不一样,他执着于剑,不愿再多分心。
认为一剑杀敌,一剑印防敌足矣!
祁殷等人见状眸子骤然缩起,面露凝重之色。
唯有罗绯反倒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杀了你,拘了你的元婴,再请阁主出手搜你魂魄!”尚然冷声道,曾经和煦的老脸变得冷血狞厉。
“这样更好,更能一泄老身心头之恨!”祁殷咬牙道,蛇精脸扭曲,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