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内皇宫,萧宇政的寝宫内,被派去向几位皇子传话的太监林西,正恭敬的站在床榻前。
萧宇政躺在床榻上,身体依旧带着几分虚弱,他缓缓抬起双眼,看向林西问道:“按照我的要求,都把话,传到他们那里了吧?”
林西恭敬的站在床榻前:“依照陛下的口谕,奴才已经传达到几位皇子的耳中。”
“说说看吧,他们的反应如何?”萧宇政声音低沉不少,冷声问道:“是否有人,露出高兴之色?”
林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纠结之色,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朕要听真话。”萧宇政沉声询问。
林西面带尴尬之色,说道:“几位皇子殿下,都,都,都挺高兴的……”
躺在病榻上的萧宇政,明显表情一楞,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忍不住问:“难道就没一人,面露忧色,担心朕的身体?”
林西亦是面带尴尬,这种话,他也不敢乱说,只是宽慰道:“对了对了,四殿下倒是没有露出开心之色……”
萧宇政面色这才稍微好看几分,可林西便接着说道:“陛下,您也知道四爷的性子,每日都是寻欢作乐,寻花问柳,喝得个酩酊大醉,别的什么都不感兴趣。”
“奴才去通知四殿下时,他喝得烂醉,倒是没有丝毫开心之色。”
林西看萧宇政面色不好看,也赶忙出声劝说:“陛下,您也别动轻易动怒,几位殿下心里,肯定还是关心您的。”
“一群混账!”萧宇政气得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床沿之上。
林西心里也忍不住嘀咕,四殿下就不说了,喝得不省人事。
其他几位皇子开心,也是在所难免啊。
突然宫里派个公公来传讯,说陛下身体欠佳,要立自己为储君。
这样的好消息,就算受过专业训练,恐怕都要笑出声来。
就在此时,寝宫外,忽然推开门,冯玉面色阴郁,从外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冯玉快步来到床榻前,看着躺在床上,身体虚弱的萧宇政,赶紧跪在地上:“奴才回来晚了,没想到出去一趟,竟出了这等大事。”
冯玉将那位三品大巫师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边关,便施展法力,加紧飞了回来。
可没想到,刚回京城,便听闻陛下出事的消息。
“回来就好。”
看到冯玉回来,萧宇政闭上双眼,沉声说道:“此事就由你全权负责,彻查下去,看看是谁干的。”
“是!”
……
东镇抚司内,姜云坐在自己办公的书房之中,正看着一份口供。
这是光禄寺卿庞俊新的口供。
稍微给庞俊新上了一些酷刑后,庞俊新便扛不住了,这些年干过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
譬如给宫中购买食材所收的回扣,给上上下下的官员,每人送了多少银子。
下面的人,想在自己这里谋取一个职位,自己收多少钱。
一五一十,详细无比。
但对于毒酒的事,依旧是坚持原本的口供,传菜之前,有专人试吃。
且有档案记录。
“姐夫,照我看,这事恐怕还真不是庞大人干的,就这人的尿性,真要是他干的,恐怕早就招了。”
许小刚坐在办公书房内,待在姜云身边,扫了一眼口供,说:“不过那位赵公公倒真是个硬骨头,无论咱们手底下的兄弟,怎么审,他就是一声不吭。”
“赵公公毕竟是宫里的人,真要审不出个什么东西,怕是要有麻烦。”
姜云眉毛皱了皱,如果说真如庞俊新所说,上酒前还专门找人试过酒。
那么后面过程中,能动手下毒的,只有赵忠义。
这家伙肯定有问题的。
就在此时,房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姜云起身开门,屋外,竟是冯玉。
冯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进入屋内后便坐到了木椅上:“听说你们将赵忠义给捉了?”
姜云赶忙恭敬答道:“是的,冯公公。”
“为何抓他?”冯玉问道。
“卑职怀疑,下毒的人是赵公公。”姜云心中微微一沉,莫非冯玉和这赵忠义关系不一般?特地来质询自己?
随后,姜云将自己所知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
听完以后,冯玉便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他起身说道:“走吧,去诏狱见见他。”
姜云和许小刚对视一眼后,自然是赶紧跟在冯玉身后,朝着诏狱所在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