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时代的洪流中,许多人注定了身不由己。
呼延魁如此,许多底层军卒,更是如此。
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想法,也无人在意他们的意愿。
被强行聚拢,一同训练,随时准备送出迎敌。
他们是棋子!
注定可能被牺牲损耗的棋子。
白烈一如往昔般严肃,站在点将台上,目光俯视这麾下数十万大军。
一望无际,手持兵戈。
银光猎猎,锋刃如霜。
万众相随的感觉,让人迷醉。
“兄弟们,一会陛下前来,老夫山呼万岁之时,兄弟们亦随之高呼。”
白烈大声吩咐。
实际上,每次这种盛大的阅兵仪式,都必然要提前嘱咐练习。
军卒声音大小,整齐与否,都是有要求的。
否则万一主将高呼,底下士卒反应不过来,那不是成了笑话?
叶祀来之前,白烈领着一众军卒练习数遍,直至感觉军卒声音与整齐度都是不错,方才罢了,准备迎接检阅。
万众之中,两个少年一同并立。
“齐哥,我听说,武王殿下,那可是大好人,咱们这是要与武王殿下为敌吗?”
少年的眼睛里闪烁着灵动,不断观察四周,用仅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凑到另外一个少年耳边问道。
他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疑惑。
被唤作齐哥儿的少年,名叫朱奇,与这说话少年谭武一般,二人都是凉州人,早几年入了军中,谋口吃的。
别看年纪不大,可实际上,也算是个老兵油子了。
朱奇低声道:“别乱说话,被人听到,小心脑袋!”
他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谭武不以为然道:“哪里有别人听得到?齐哥,你家没分着田土?你没收到家书?”
朱奇默然,家书,当然收到了。
从叶枭去到凉州开始,凉州百姓的日子,便开始越来越好。
这种情况下,他在军中,其实也是干劲满满。
可是谁能想到,风云突变,叶枭突然成了叛逆。
而他所在部队,也被募集来到唐安,整训之後,准备与叶枭为敌。
愿意吗?其实是不愿意的。
可是没有办法。
他们在军中,也属於最底层的存在。
根本没有违逆军令的资本。
谭武不断注意周遭动静,低声絮叨道:“我听说那老头挺牛逼,杀人不眨眼,现在这个陛下,也是杀兄弑父的狠人,这种情况下,你说咱们会不会遭天谴?”
“你TM赶紧闭嘴!”朱奇咬牙道:“你这些话,被别人听到,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他低声怒喝。
只可惜,那谭武是个二皮脸,却毫不在乎,只是笑嘻嘻道:“怎麽?他们敢做还怕说?谁没事管咱们作甚!”
就在此时,前方伍长回头。
厉声道:“你二人,莫要交头接耳。”
他一开口,谭武不敢再嘚瑟。
当即站直了身子,与朱奇也拉开差距。
士卒们等待着叶祀和一众大臣们的到来。
底层士卒,永远是等待的那一方。
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身份地位,从有人类,有生灵以来,其实永远都是不同的。
这种差距,一直存在,并在在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中,不断的体现。
终於,叶祀抵达。
一身华贵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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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比较於叶枭,叶祀显得多了几分文弱气,而少了几分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