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源:「你可不是我老师,咱们早就说清楚了。」
张老押有点后悔,刚才实在嘴馋了,已经吃了一块坛子肉。
否则现在可以直接走了。
给银子?
不是不行,但张老押想了想,还是道:「这段时间我想吃啥,就给我做啥。」
「你想的还挺美!」许源瞪眼:「我都不敢这麽妄想……」
林晚墨却忽然也从门口伸进来一个头,笑吟吟道:「那前辈你用什麽来交换?」
张老押哼哼唧唧的:「这还是你来了之后,第一回冲我老头子露笑脸呢。
你们娘俩啊,真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啊。」
张老押又吃了一筷子,然后道:「商法六流的各种法门,再高……就别想了——那得用真金白银来换。」
林晚墨立刻道:「好,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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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押便作色道:「快去炒菜!就这俩菜,够谁吃呢?」
「好咧!」林晚墨脾气忽然变得极好。
张老押一边吃一边喝,林晚墨麻利的又炒了两个菜。
张老押还是不大满意。
林晚墨便道:「你先喝着,今天给你凑八个菜,吉利。」
许源敲着桌子,对张老押瞪眼:「诶,你差不多得了!八个菜,你吃的完吗?」
林晚墨拍了他一巴掌:「没事没事,很快就弄好。」
八个菜上齐,张老押吃的满面红光,打了个饱嗝,林晚墨立刻将青竹修成的牙签送上。
张老押满意点头,拈了一根剔着牙,说道:「法修——说是法修,讲究的却是一个『道体法用』。
甭管那些法多麽的稀奇古怪丶甚至是歪门邪道,它终究都有自己的『道』。
对于『道』的理解不够丶只沉迷于法的威力之中,永远也不可能挣脱末三流,晋升六流以上。
再说回咱们修的商法,道是什麽?
士农工商——商一直被排在最末一位,便是到了现在这年月,朝廷对咱们也是各种压制。
但是『商』真的如世人成见所认为的那麽无用丶甚至有害吗?」
许源跟着张老押的思路,认真的思考着。
「商法最基本的道,便是『交换』。
比如东海产盐,而草原缺盐。
东海的盐户需要把盐卖出去换粮食,草原人没有盐吃,身上没力气,还要生各种疾病。
咱们把盐从东海运到草原上,换了牛羊丶皮毛,在中原出售了,换成粮食,再运到东海,卖给那些盐户。
大家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咱们也可以从中获利,皆大欢喜,为什麽朝廷就是要压制咱们呢?」
许源道:「这中间,商人可以多次获利,有可能会导致这几种货品的价格上涨,大家买不起。」
「是有这个风险——这就引出来商法的一种『道』:平衡。
不可过贪,每一次买卖,都只赚取适当的利润。」张老押进一步说道:「这里面很复杂,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旁人看来,商人获利容易,会引人争相效仿,经商的人多了,没人种田丶没人从军丶没人读书……就会影响这天下的安定。
这就引出了商法的另外一种『道』:大局为重。
作为商人却又不能只想着经营,不能真的钻到钱眼里,也要心怀天下。
这天下没了,大厦崩塌,一场浩劫,谁也逃不过。」
张老押剔好了牙,换了个姿势总结道:「所以每一种法,其中所蕴含的道不止一种,你需要做出选择,确定自己的道,然后才能在此根基上,凝聚自己『法物』。
法物乃是道的根基,有了这个根基,法才能一步步垒的更高。」
许源点了点头,在心思考着自己的「道」。
张老押又说道:「虽然七流便可以凝聚法物,但很多法修都没有法物,便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辨清自己要践行的『道』。
就没办法晋升六流。
这不只是道行的问题。」
许源点头,又问道:「那麽如果辩清了自己要践行的道,又该如何凝聚法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