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她果然动身去了妖界。
凭她现在的实力去妖界已无需清夙相助便可畅通无阻,且无人察觉。今非昔比,当年那个灵气充盈清透不比星燧差多少的妖界出现不小的变化。
灵气依旧浓厚,却已压不住本土众生掀起的浑浊妖气沸腾。
可见这场魔乱对妖界的危害甚大,虽然妖王上报已经彻底清除魔息、魔修的存在,但本土众生被引发出来的怨戾之气仍需一段时间来沉淀方能平静下来。
悄然来到梦娘子的居所,那是一处由四季常青藤攀枝缠绕而成的树上木屋。
虽为树居,亭台楼阁俱全,有花圃和药植,布置精妙雅致。
但看到梦娘子带着赎罪的心理伏低做小,桑月的心里很是难受。白六郎痛失爱人固然叫人心情沉重,但看到被折断脊梁般的梦娘子,她心里也不得劲儿。
撇开恩情不提,此二人算是她的挚友,偏心谁都不合适。
事已至此,谁对谁错已不重要。
桑月悄然站在树屋外围的一根枝桠上看了半晌,既想掐指算一算此二人最终的结果,可知道又如何?她要时刻关注两人的关系进程,随时下界来干预么?
罢了,有些事清官来了也束手无策,还是让他俩自个儿解决吧。
掏出两瓶药,本想给白六郎一瓶试试效果的,如今他用不着了。由于承诺过,给他一瓶权当践诺。但给了他,不给梦娘子一瓶似乎说不过去。
梦娘子也擅长用药,或许哪天有伤患能用得上。
来到别人的地盘总要给一份见面礼的,不能厚此薄彼。分别把两瓶药搁在两人一眼看到的地方,等两人发现药瓶的存在,桑月这才瞬移离开。
至于白六郎会不会埋怨她的药来得太晚,无所谓。
她确实来晚了,但已经尽力。时也命也,这世间没有人是特地为了谁而存在的。他痛失爱人确实痛苦,为此迁怒他人也可以理解。
所以她要先遁,耳不听为净。
梦娘子自认欠他一命,桑月自己可不认。当遇到一些无法挽回的且跟自己关系不大的撼事,大可不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同样是芸芸众生,总有力所不及的时候。
而有些事,不管有她没她最终都会发生,实在不必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就像眼下,她从梦娘子的家里瞬移遁行时,空间的穿行总是遇到一些坎坷和阻碍。
有人试图阻止她离开妖界,欲将她从瞬移的空间遁行里扯出来。
她认得这股力量的主人是谁,是妖王禺苍。她也大概猜得出对方拦截自己离开的意图,找她打听沈云汐的下落?不管是不是,她没义务留下助他得偿所愿。
本来走得很悠闲,突然遇到这一遭,她疾速破空闪电般逃离妖界。然而,逃得了妖王的魔爪,却躲不过仙尊的毒舌。
“逃?你可真出息。”闲懒地倚坐在她家观景台上的仙尊拎着酒壶一脸鄙夷道。
“喝你的酒,别吵吵。”桑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