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算太傻。”
智叟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只不过更像是嘲讽。
“到了！”
随着智叟一声轻语，两人出现在高空之上，脚下是山川河流，万里河山。
突然一声响指，却是智叟一个动作，两人的眼界一下子拉长，脚下的景物不断缩小，不是缩小，而是两人看得更为宏观。
韩煜周身俱震，眼神中露出极不可思议的神采。
中洲！
魂界竟然与中洲一般无二。
除了北境他涉足不深，其他三境他都瞎跑过，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依旧还在震撼中之际，智叟一副好奇的模样问他。
“你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煜瞬间被拉回神来，疑惑不解，“什么为了什么？”
智叟这问得没头没脑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智叟想问什么。
智叟叹了口气，重新问。
“例如，你为了中洲做这些是怎么想的？”
“或者，你那么玩命怎么想的？”
毕竟东境一战，韩煜的的确确是真把命给丢了。
韩煜眉头一皱，怎么想的？
他还真似乎没想过。
“一开始……”
一开始似乎只是为了应对全晓通的请求，能帮则帮。
可渐渐的，阎罗殿的杀戮越来越大，他似乎越陷越深。
韩煜甚至后知后觉，他似乎成了中洲那些强者的香饽饽了，很多事情都在围着他转。
例如墨家机关，例如供应量恐怖的土木丹，例如他的丹药，例如他所需要的五行精灵……
然而他似乎也逐渐对中洲的牵绊越来越深了。
原本一切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在做的过程中，慢慢的好像改变了。
“其实我的初心不是这样，甚至还带着私心。”
韩煜一阵苦笑。
不过智叟却是摇了摇头，“论迹不论心，众生从来只看你做了什么，而不是看你为了什么，其实众生并不苛刻，亦或者天道并不苛刻。”
说起天道，韩煜终于想起来，面色古怪的问。
“我能不能见见天道？”
见天道！
智叟很好奇韩煜为何会有这般想法，而韩煜一直皱着眉头，低声开口。
“中洲千疮百孔，我想见见天道，问问它到底管不管？”
韩煜面色一片肃然，既然知道这里是天道居所，那么他自然要告诉天道，中洲正在经历什么，它……特么到底管不管！
只不过智叟面色一阵复杂，良久后蓦然一叹，说出一句让韩煜更加震撼的话来。
“天道早失踪了千年！”
“你说什么？”
韩煜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瞠目结舌，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中洲天道不是瞎了？
是不见了？
那中洲怎么办？
“连天道都不见了，谁来管……”
一时间韩煜整个人都有些颓然，感觉似乎中洲真没有任何依仗了。
“你管不管？”
智叟轻声问，以至于韩煜甚至都没能听清楚。
于是智叟再度问了一次。
“我说，你呢？你管不管？”
韩煜傻傻的指着自己，我特么自己都嗝屁了，我怎么管？
还有，天道自己都管不上了……
韩煜还在胡思乱想中，脚下莫名有无数黑色洪流，似乎正在涌动。
他眯了眯眼，似乎无法看清。
智叟悄然伸手，如同拨弄云雾一般，眼前的视界不断清晰，视线不断拉近。
现在韩煜看清楚了，那是一道道人流！
其中身影已然多得韩煜无法看清，他们似乎正在不断集聚，从魂界各处，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想干什么？
智叟突然坏笑一声，将视线再度拉近，甚至还动用手段让韩煜能看清大部分魂魄的面容。
不知为何，人流同一时间停下来，齐齐仰头看天。
韩煜不知为何，突然鸡毛疙瘩全起来了，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有股古怪的感觉。
下一刻，这些魂魄竟然齐刷刷动了……
众生跪伏！
韩煜差点吓尿，不知为何，突然想找地方躲，可是等他转身想躲之下，却又发现四面八方全是魂魄。
竟然躲无可躲。
他不希望这样，也不该这样。
“你如果不想管，把眼睛闭上就可以，只要看不见，就不需要管。”
智叟叹着气，默默开口。
“其实众生意志很单纯的，恰好你的答案他们接受了，论迹不论心，你的所作所为他们看见了！”
韩煜原本半闭的眼睛终究没有闭上。
他知道一旦接受了，到底意味着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