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尊是何意?”贾似道微微皱着眉头问。
“家父是个谨守制度之人,他当时就斥责我是胡思乱想。”
贾似道突然露出了爽快的笑容,“嘉仁,你少年老成。此事若是张罗。往来的花费可是不少,不知令尊可否答应?”
说完之后,贾似道笑眯眯的看着赵嘉仁。方才赵嘉仁所说的东西极具可信性,不过贾似道却也懒得去核实。天下的事情本就烦心,哪里还有心情去为了赵嘉仁这个毛孩子费心思。而且不管赵嘉仁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官场上的事情没什么情面,谋个实缺是要花钱
的。
“贾公。此事是我自作主张,家父并不知晓。若是他知晓,大概痛打两三顿是少不了的。你看我这般年纪,像是有积蓄有家产的人么?”赵嘉仁还是据实以告。
贾似道听罢嘿嘿一笑,“嘉仁,若是如此,我也爱莫能助。”
“贾公。若是你肯相助,我给你写个欠钱的字据可好?”
“字据?”贾似道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放声大笑,“嘉仁求我办事,却让我出钱么?”
“不。这不是借钱,这是赌一把。我赌的就是自己的前程,贾公可愿赌一赌你的眼力?即便赌输了,贾公好歹还能把钱收回。只是晚几年而已。”赵嘉仁侃侃而谈。
看着赵嘉仁对借钱露出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贾似道却意外的感觉到亲近。他少年丧父,十几岁的时候与年少的同伴各种浪荡,干了很多荒唐事。虽然赵嘉仁这个小家伙还没有到满街乱窜的年龄,此时的他看不出读书人的含蓄,反倒充斥呼啸街头的那股子狠劲。
思忖一阵,贾似道下定了决心,他沉吟着说道:“若是按照制度,嘉仁大概可以当个县令。只是你年纪小,真的要给了实缺,大概也就是县尉。此事我只能托人,成或不成,尚在两可之间。”
贾似道迟疑,赵嘉仁却爽快的答道:“不妨事。我就写个落款县尉赵嘉仁的文书给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