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越诤一气呵成地写完,座上各位掌声雷动,纷纷交口称赞,那老板娘再看林越诤的眼神,更是如痴如醉。
这时候,肖总忽然发话:“林公子,你身边的小妹妹看你写字都看呆住了,不如我也帮她做个人情,送她一幅字吧。”
那边,岑月怡心里大喜,看来这个肖总是真的对舒旻有了意思,不但观察入微,而且还不吝讨好,连忙开口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家旻旻平时也喜欢写写画画的,能得到林公子的墨宝,拿回去临摹下,没准也能有进益!”
舒旻没有说话,既不推拒,也不讨好,淡淡地看着林越诤。
林越诤也没有表态。
伺候笔墨的小姐很有眼力见,连忙将一轴新纸铺在案上。
林越诤换过一支笔在桌案前站定,再看了一眼舒旻,那目光像在看她又像透过她看向很辽远的地方,好一会儿,他唰唰落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迷”字。
这下连带舒旻本人都有些吃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写这样一个字。倒是那个肖总反应很快,笑着说:“眼前娇花迷人啊。”
满桌人仿佛找到了答案,“哦”了一声,赞叹好字。
林越诤也没有解释,权当那就是答案了,依旧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顿饭吃到深夜十一点才算作罢。出了彼岸花,各色人等各自道别,赵总叫住正准备去打车的岑月怡,说让司机顺路送她们回去。
舒旻独自站在寒风里,冷眼看着那群人,猎猎夜风刀子般割在她脸上、脖子上,她只能将身子挺得直一些来抵御寒冷。
就在这时,那个肖总应付完同他道别的人后,径直插入了他们的谈话:“赵总的车只怕坐不下那么多人,不如让我送这个小美女吧。”
舒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看住眼前满脸堆笑的肖总:“不劳烦您了,要是那边的车子坐不下,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赵总立刻打断她的话:“都有车,打什么车?肖总送送你,要什么紧。”
他话音刚落,一辆悍马已然横穿过广场,在肖总身边停下。肖总踌躇满志地拉开悍马的大门:“来吧,我送你。”
打开的车门像一个黑洞,舒旻没来由地感到恐惧。她知道这个送她是什么意思,她目光里闪过一丝惶惑、惊惧,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嫂子,这时候只有她能救她了。
那边,岑月怡早已喜上眉梢,一把将舒旻往肖总车里推去,兴奋地说:“没关系,你就坐肖总的车吧。”
舒旻下意识地抓住车门,冻得发白的手指紧紧地握着车门,心一点点冷透。一点泪光迅速漫上她的眼角,她无意识地抬起绝望的眼睛四下寻觅,那一刻,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寄希望于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人是值得她寄希望的。
这时,不远处,一个斜靠在一辆黑色奥迪旁的身影忽然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