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洛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两个男人面都是笑意盈盈,但她分明感到这宴厅有一股子酸味。
她余光瞥到主位的端睿鹤,目光灼灼直直望着她,
而身侧的岳萧炽在桌下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蜷着的腿。
沈洛云觉得背脊一阵凉意。
席间岳萧炽与端睿鹤说了一下近期边域胡僵人的动向以及一些西朝官员的变动。
沈洛云在一旁安静端坐,有小婢端一些果酒,她闻着香甜,不一会贪杯喝了好些。
这果酒有着浓郁的花香,却不腻喉,入口是柑橘的酸味,又不刺口。
岳萧炽看她喜欢喝,低下头靠在她耳际轻声说:“别喝醉了去,这果酒好喝可后劲却大。”
席过一半,开始有乐师和舞姬入来献艺。只见那领头的舞姬腰肢柔媚,长袖旋艳。
配着乐师的音声举手投足间都是魅惑妖娆。可这席的两个男人,目光都落在沈洛云身。
这是厅外躬身走进一个小厮,毕恭毕敬的行礼后低声与岳萧炽言说了几句。
岳萧炽面虽无波动,但俊眸却沉下,他示意小厮退下,举起酒杯再与端睿鹤敬酒。
“王爷,有一份边域官着急批审,臣下暂离一会,望王爷恕罪。”
岳萧炽得到端睿鹤许可后,与沈洛云交代一二以后,独自离席。
“什么事这么急。”岳萧炽沉着脸,问询等在书房的黑影。
黑影从烛光后躬身走出,他是岳萧炽的亲信顾迟宇。
他取下面的黑巾,脸赫然可见一道细细的刀痕。
那伤痕年月已久,有些泛白。一双薄唇微抿,剑眉下是是一双极为锐利的眼。
“回爵主的话,我们遣在北玦的人来报,此次北玦送来的艺姬,和以往一样,大多是细作。”
多年来北玦不断往西朝送人,明着看是投诚献礼,其实背地里却是往西朝的安插细作。
“恕属下直言,新夫人...”顾迟宇面色一凛,
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位新夫人,但听闻她长得与邢绯月一模一样。
这北玦有备而来。
“我自然有数。”
岳萧炽是知道的,近年来朝的那些传言,与当年对家父岳卿尧的诬陷般,说他居功自傲有自立之心。
虽说君明智没有轻信,可防患于未然是君王的常惯。
沈洛云出现后端睿鹤所安排的一切还有君的赐许,都像一个精心布好的局。
他若不欣然接受,怕是更要令人起疑。
想到沈洛云,岳萧炽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她在这个局,是怎样一个角色。
这些日子来他佯装对她呵护怜爱,无非作势给外人看着。
可她的一切作为,都平常的更叫人不安心。
她的顺从,乖巧,柔和透着一股子如深秋一般的萧索。
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得体到找不到任何纰漏。
可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心却有一些不可抑制的情愫,那个不可追的春天,那个消失在自己手的人。
想到往昔,岳萧炽的神情又更森然,盖住了黑瞳消纵即逝的悲悯。
他转过身沉声交代顾迟宇:“你去给我查一个人。”
说罢递给顾迟宇一个字条,顾迟宇看后作揖领命便退回暗处悄无声息的离去。
岳萧炽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宴厅,这戏才刚开始呢。
【作者题外话】:--今天早家里的二哈跑出去把邻居家养的鸡给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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