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维维受伤后刘婶搬进了她的卧房外间,夜里打个地铺,方便随时照顾。春末,莫维维伤好些后坚持让刘婶回家休息,只留了琼花夜里作伴。两家人隔着一堵矮墙,乡人也朴实,刘婶初时仍有些担心,直到张叔提议夜里将家的看家狗送到裴家看家护院方才放下心来。
夜渐凉,星河高远,人爱生愁绪。琼花与镇开豆腐坊的孙家二小子定了亲,来年春天过门,白日里被刘氏掬着做针线,夜间跟莫维维长吁短叹。温柔的人语带彷徨,莫维维知道这是婚前恐惧症,想要劝慰,自己没有经验,只是静静聆听。琼花从出嫁不久怀孕的表姐在婆家无受宠说到村东头的梨花出嫁两年不孕被夫家休弃,不由叹息女子命苦。莫维维嬉笑道:”琼花姐姐可不必担心,我可听说那孙二少爷温和有礼,自从春天见了去书院给张二哥送衣服的琼花姐姐之后立志非卿不娶了。要不是他大哥今年六月才娶亲,琼花姐姐这会儿可不在我家里了。”
一番话说得琼花面红耳赤,口里说着小促狭鬼,手伸出去要挠痒痒,莫维维边躲边笑”饶命啊,哈哈哈......”
少女清亮的笑声被夜风带到很远,搅动夜的宁静,惊飞无数不知名的小虫。沉睡的连云山脚下,一黑衣人步履匆匆。隐隐传来的笑声让他迟疑了一下,停下脚步细听,夜却又重归安静。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紧绷的下颚舒缓了弧线,胡渣满布的唇角翘,一双眼明亮如星。复而继续赶路,奔向黝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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