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出走的少爷把脑袋探到后面,询问起那个抱着胳膊东看看西看看的少女:“你不想拍个照留恋一下?中枢大厅可是出了名的壮观。”
然而拉比利昂只是撇了撇嘴,对此不以为然:“更壮观的东西又不是没见过——我说了我是女神,你们的祖先还在拿石矛打仗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忙着重建技术文明了。”
“又来了……”巴克维奇叹了一声:“拍不拍是你的事儿,我自认见的世面够多了,没必要在这儿瞎掰呼。”
他看了眼外面那家人,那个肥胖的父亲还在带着自己的孩子玩自拍,他家孩子跟这人的身材形成了巨大的差异,孩子都瘦得跟竹竿一样,他们父亲看上去却有如一颗大冬瓜。
这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看你额头上伤得那么重,我这儿有些死贵的纳米药水——”巴克维奇从车前的抽屉里取出一只机械密封罐:“平时一直没舍得用,今天就破例给你得了。”
拉比利昂一把拿走那只闪着光的白色罐子,拧开之后用手从里面蹭了一团银色的药膏擦在额发下的伤口上,药到之处随即便发出一阵“嘶嘶”声。
“疼疼疼……”
女孩紧闭着眼咬紧牙关,眼泪都挤出来了。
巴克维奇又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陈星火,这家伙正一脸不耐烦地瞪着不断变高的电梯井看着,终于,十分钟过去,电梯也缓缓减速,最终伴随着一阵摇晃停了下来。
一行人很快地把车子开出了塔底的城市,这一圈市区尽管总面积远远大于巨塔之上的城市,但交通上却要方便无数倍。驶过阴影外的那圈高楼大厦,再开出外面一圈住满了中产阶级的郊区之后,迎接他们的便是巨塔之谷广阔的红色土地,和一直绵延到远处的,或屹立或崩塌的其他巨塔遗迹。
天色渐晚,巨大的夜神星已经在夜幕中发出了迷离而夺目的紫色光芒,其上的气旋斑纹和风暴在万里无云之时显得
格外清晰。巴克维奇开着房车找到一间巨大的停车场,准备在这里安顿下来。
“啥?我们要住停车场?”
“停一晚的钱比找汽车旅馆便宜,何况我弄这辆车的目的就是为了省旅馆钱——将就将就吧大小姐,我没把您丢在外面就不错了。要知道我国处理走失儿童的机构可是非常强大的。”
拉比利昂急了:
“喂!”
巴克维奇没搭理她,拿了包烟走到外面,衔在嘴里点着。
“二层有干湿两用浴室和一个小房间,备用的浴巾在墙上的柜子里,洗好了澡就去睡觉,别出风头。”
“……”
拉比利昂努着嘴看了他好一阵,接着才乖乖地走上楼去。
巴克维奇望着奥罗拉壮丽的夜空,开始整理起陈星火这个不速之客的记忆来——毕竟,现在的他即是巴克维奇.努宾斯,也一样是陈星火,这个来自原初世界的人类。
陈星火来自一颗叫作地球的行星,也就是奥罗拉传说中的原初世界。按照他的记忆,在他搭乘一艘巨大的飞船离开地球时,人类在地球上已经拥有了将近七八千年的文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