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露丝死了。”</p>
“我们也都会死。”</p>
芭拿拿曼妙的身姿，灵动的双目中闪烁着泪花，作为一份‘文件’她没有情感，但又综合她所复制的人格，她现在的内心中，产生了一种叫做‘悲伤’的情绪。</p>
秦衣冠的身躯一侧，他的夹克上正在发生着某种不合逻辑的转变，黑色布料正在一点点溶解，而后变成蓝色代码，飘飘荡荡，最终像是找不到归宿一般，彻底消散。</p>
秦衣冠的脸颊上，也出现了细密的裂痕，一小块皮肤剥落了下来，在空中翻飞，最终也破碎成了蓝色的代码。</p>
秦衣冠心中的感觉很清晰。</p>
这不像是之前自己‘下线’，身躯回到‘现实’那种感觉。</p>
而是一种如孤魂野鬼般无人收留，结局是自生自灭。</p>
“这就是腐人的能力。”</p>
“他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杀死所有人。”</p>
秦衣冠面色陷入阴霾，“法露丝早就知道这种后果，所以与腐人同归于尽，如若不然，我们消散的会更快，现在也有可能都死光了，这就是提灯人本次的作战计划。”</p>
“可是。”</p>
“就算法露丝牺牲自己，为我们争取了时间。”</p>
“结果似乎也不会变，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p>
秦衣冠的身躯，已经消散了五分之一。</p>
五分之一个他，变成了虚无。</p>
就连他的意识，也有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缺失。</p>
眼前，有一片从自己身躯上飘散出来的代码，晶莹剔透，倒映着秦衣冠的脸庞。</p>
秦衣冠的身躯外围，还浮现着守卫的光影。</p>
但守卫的能力，是给予秦衣冠自身防御力，不适用于这种情况。</p>
这就是提灯所说的——“腐人可以杀死你。”</p>
忽然间。</p>
守卫的头颅突兀的、诡异的，180度的向后旋转而去。</p>
秦衣冠双目一凝。</p>
因为守卫的头颅180度旋转之后，正常逻辑下，秦衣冠应该会看见他的后脑。</p>
但眼前情况并非如此，守卫的背面，竟然是另一张脸庞，那充满阴郁和绝望色彩的...牺牲者。</p>
这一瞬。</p>
秦衣冠的身躯仿佛变成了一块磁铁，四周飘散的蓝色代码，被骤然吸附，融合进入了秦衣冠的体内。</p>
之前那些已经完全泯灭的代码，也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复原，浮现在空中，也同样飞入了秦衣冠的体内。</p>
秦衣冠的眼睛越睁越大。</p>
他那虚化了五分之一的身体，顷刻之间变的凝实，变得完好如初。</p>
就连他头顶那被称之为‘数据回路’的巨大蓝色光柱，也被牺牲者的力量修复，变得完整，而后变得越来越透明，最终肉眼不可见。</p>
‘叮！’</p>
‘脑超常区a01[盒子症候群]，现有开发度33%。’</p>
‘牺牲者人格获得增强。’</p>
‘牺牲者由『高我』晋升『无限』。’</p>
‘并完全跨入『无限』序列——可抵御宿主认知中的所有‘死亡’。’</p>
“却没有想到。”</p>
“守卫和牺牲者，这两个互相矛盾的人格，竟然合为了一体，一体双面。”</p>
秦衣冠忽然低沉的笑了，“提灯并没有预判到，我仅仅是一次穿梭，却提升了两个人格！”</p>
但下一瞬。</p>
秦衣冠的笑容慢慢消失。</p>
他凝视着前方的地面，九正玄、小凝、美男、陈牧豆等人头顶上的数据回路，仍旧是破损状态，他们的身躯，也在一寸寸消散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