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阁中,窗外的梧桐树绿叶一簇簇聚在枝头上,初见菶菶萋萋的端倪,再也不复冬日里枯黄的枝干,春风吹拂又生新绿。
魏轻尘托腮坐在窗边,看着郁郁葱葱的梧桐叶。一道海棠红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绿荫道上,头上扎着的铃铛随着身影的跳动而叮铃作响。
魏轻尘微微蹙眉,不多时,魏青矜已经跑上前来,站在窗口仰头看着魏轻尘。
“姐姐,今天春~色~尚好,我们一同去赏花吧花园中桃花此时应当开得正是好时候。”魏青矜眉眼弯弯地看着魏轻尘。
魏轻尘垂目看着魏青矜,昨日尚且一幅恨不得将自己吞吃入腹的表情,今日就来上演姐妹情深,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戏。
魏青矜略略有些沮丧地垂手看着魏轻尘,带着一丝委屈问道:“姐姐是不是还在怪我前几日确实是青矜做得不好,青矜年纪小胆子也小,害怕爹爹责骂,只好将责任都推到姐姐身上,姐姐不肯原谅青矜吗好歹我们也都是魏家的闺女,别人眼中都是一体的,青矜不想跟姐姐有嫌隙。”说着,眼泪盈于眼睫,眼看着就要哭起来。
魏轻尘坦然一笑,道:“二妹妹说得哪里话,姐姐只是没想到二妹妹会先来道歉,这几天正头疼怎么去哄哄二妹妹呢,二妹妹倒是自己先来了,姐姐一时惊喜没有回过神来,倒是让二妹妹误会了。”魏轻尘站起身,道:“二妹妹稍等片刻,我披件外衣就出来。”
魏轻尘转过身,瑾兮捧着一件银红色洒线披风,道:“外头虽然看着阳光明媚,其实春风还是有些料峭,小姐披着这件披风吧。”
琼华打帘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眼披风,道:“哪儿有那么冷,二小姐也只是套着一件对襟褙子。况且这件披风与二小姐身上衣衫相较,有些扎眼了。”
瑾兮咬了咬唇,每到这时候,她总是不知道如何反驳琼华。
魏轻尘没有答话,径直走到瑾兮身侧,伸出手臂。瑾兮眨了眨眼睛,以往这时候小姐都会训斥她,这次走到她身旁是何意思
魏轻尘看着满目迷茫的瑾兮,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敲了一下瑾兮的头,柔声道:“愣什么呢,还不替我穿上”
琼华瞪大了眼睛,魏轻尘淡淡地扫了一眼琼华,道:“瑾兮说得没错,刚才我在窗前,的确有些凉意。况且她为庶,怎可与嫡相比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
魏青矜看着魏轻尘家常却又奢华的披风,尖锐的指甲径直刺进手上的肉中,手不由轻哆嗦了一下,在长袖下没有显现出来。魏青矜迎了上去,道:“姐姐这身披风真是漂亮。”
魏轻尘随意应了一声,抬步走在前面,道:“前几天母亲在碧水阁库房里收拾东西,找见了这么匹布料,说是配我的肤色刚好,就裁了件披风送了过来。”
魏青矜小跑几步,跟上魏轻尘的脚步,眼睛又在披风上遛了一圈儿才收回来,道:“前几日我看了个画本子,说是这嫁人啊,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姐姐这就要议亲了,可是对司家公子有所了解”
魏轻尘停步在一株桃花枝旁,看着含苞待放的桃花,道:“妹妹可是听闻了什么”
魏青矜点点头,绕过桃枝,站到魏轻尘对面,看着魏轻尘道:“姐姐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理应效仿古人,诗词唱和,琴瑟和鸣。”
魏轻尘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边的桃花,叹一声,道:“谁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幸司公子并非白丁。”
魏青矜冷笑一声,道:“姐姐有所不知,司公子音律不通一窍,姐姐与之生活,恐怕如泥潭垂钓之人,空垂杆而待。”
魏轻尘摩挲着桃花的花蕊,沾染了嫩黄色的花粉,似是在思量又似在犹豫。前世,魏青矜也是如此一番话,打动了她,少女怀春总是情,希翼着另一半可以煮酒论琴,琴瑟在御,岁月静好,不免被蛊惑。魏轻尘眼神闪了闪,重生一世,她变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记得前世她额头跌伤,司凌没有当场提及婚约,而魏青矜也是在半年后才以此话规劝她。
魏青矜见魏轻尘没有表态,有些心急地拉了拉魏轻尘的手,撒娇道:“姐姐”
“叮”
一声琴音从墙外响起,随之,一曲琴曲顺风飘淌了进来,高音如泉水叮咚,清澈明净,透人心扉;低音如古寺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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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厚重,气势磅礴,正是琴曲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