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阳看着银针依旧发亮,完全没有要变黑的迹象,这才放心。</p>
万一衡南郡主派人下了毒,自己毫无防备,岂不是白高兴一场。</p>
毕竟还有个旧相识等着救呢。</p>
这会那个所谓的“旧相识”正头疼欲裂的在床榻上打滚呢,地上是碎了一地的名贵瓷器,外头的宫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可是没有人敢踏进屋子半步。</p>
远山焦急的在外头踱来踱去,听着屋子里传来的怒吼,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p>
“高公公。”</p>
一身紫袍的老太监站稳在远山跟前,端着玉瓷盏,一脸担忧的看向未掌灯的寝殿,“这个月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如此数十次了……安神汤喝了许多,可是没有一点用,这可怎么办。”</p>
“高公公,您要不然进去看看?”远山有些为难的开口说着。</p>
这可是发狂的太子,前些天踢死了两三个小宫女……所以大家宁愿跪在地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愿意进去。</p>
准确点来说,是不敢,而不是不愿意,谁会嫌自己的命长呢。</p>
“唉,咱家试试吧。”高公公叹了口气,很是为难的开口。</p>
远山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双手抱拳,微微弯了弯腰</p>
道:“有劳了。”</p>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屋外的月光顺着门缝溜进了屋子里,钻到了秦子渊脚边。</p>
突如起来的光亮,让本就烦躁不安的秦子渊更加狂暴了,猛然从床上下来,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高公公:“滚出去,给孤滚出去!”</p>
声音也异常的沙哑,夹杂着痛苦。</p>
高公公沉沉的叹息一声道,“太子,是老奴啊,您今日的安神汤您还没有喝,多少喝一口吧,兴许会好一点。”</p>
此刻的秦无渊就像听不到一样。</p>
“太子,您喝了多多少少能好一些,若是皇上知道您又这样,恐怕……”</p>
终于,还有几分理智秦无渊接过了高公公递过来安神汤,一饮而尽,依旧头疼欲裂。</p>
所幸的是怒吼声渐渐小了下来,寝殿外头跪在地上发抖的宫人,这才松了口气,最起码今天晚上脑袋保住了。</p>
远山这才进了寝殿,虽说他是秦无渊的贴身侍卫,可是高公公才是陪伴秦无渊最久的人。</p>
宁远侯府里。</p>
叶轻云心里一百个不满意,耷拉着脸,边走边骂,“这个小贱人,真拿自己当根葱了,一口一个舅父叫的多亲热,不要脸,和她娘一样,都是贱</p>
胚子。”</p>
采月提着灯笼,照着路。</p>
“小姐,您消消气,夫人一定有法子治她,今日就算您被王爷说教了,可是您结结实实的给了那贱人一棍,现如今她受了伤,吃了疼,难受的是她终归是假不了的。”一旁跟着采月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p>
“我恨不得一棍子打死她,这才哪到哪?难解我心头之恨,凭什么嫡长女的身份,被她一个下贱胚子轻而易举的夺了去?看见她的模样,我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p>
若是这话被叶昭阳听到,一定会拉住叶轻云,问问她苍蝇吃到嘴里是什么滋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