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潜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审视着对方。</p>
仿佛在说：我爸留给我的话，凭什么告诉你？</p>
空气中漂浮着一丝尴尬。</p>
“下次聊吧！”</p>
修整结束的姜潜从地上站起身，准备离开，进行最后一轮试炼。</p>
“咳，祝你好运。”如丧考妣的声音客气道。他始终隐于黑暗中，窥伺着气定神闲的姜潜。</p>
仿佛对方才是那个更危险的东西。</p>
“能给点提示吗？下一关我要一挑三，生还的希望很渺茫啊……”姜潜用最后的机会套话。</p>
问问又不要钱，万一能给信息呢？</p>
不料黑暗中真就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至少，你死得不会那么痛苦。”</p>
“哈，这是要逼我辣手摧花了……多谢！”</p>
姜潜朝身后挥挥手，随即离开2号放映室，回到走廊上。</p>
……</p>
京城治安署特殊事务中心。</p>
监察组9号机房内，组长白骥的桌旁已经围了十几个人。</p>
这些人中，有基层的观察记录员，也有来自其他机房、和白骥同职级的组长，大家都在密切关注某试炼副本的进程。</p>
当进度条再次奇迹般地向前推进一截时，围在显示器旁的十几个人同事松了口气！</p>
“耶！”有人小声赞叹着挥舞了下拳头。</p>
既激动，又克制。</p>
他们的职业操守不允许他们像球迷一样随时情绪高涨。</p>
但此刻他们的心情，都有些难以淡定。</p>
“今年第一次推进心魔低语2/3进程的人才啊！”有人拍了拍白骥的肩膀，“说不定有戏通关！”</p>
白骥摇摇头，脸色因紧张而微微泛红：“嗐！不到最后，都不好说。”</p>
“是啊，这种事儿也不止一次了，这个副本吃人不吐骨头，太难磨！”</p>
“消耗了我们多少潜在的人才……”</p>
“可惜没出副本，无法定位这位壮士的区域范围，不然真应该给他竖个碑什么的。”</p>
围观的同事议论纷纷。</p>
这里的每位持牌者都经历过试炼副本的考验，但噩梦难度的，一个也没有。</p>
就连噩梦之下的困难等级副本，亲历者也是凤毛麟角。</p>
而噩梦之上，只有一个难度等级，那就是：以S开头的地狱难度副本。</p>
不过地狱难度的副本在试炼阶段并不开放。</p>
以A开头的噩梦难度，就是所有试炼副本中最高的难度级别。</p>
如果实在不理解“噩梦”意味着什么样的难度，只需稍微看一看死亡率，就够一句国粹概括心情了。</p>
“我建议现在通知上级，准备跟进。这种怪才，要是落到对家的手里，我们的责任就大了。”有关系好的组长建议道。</p>
毕竟能确定的只有“1000平方公里”的区域范围，不是精准坐标。</p>
而排查试炼者的工作，官方并不是每次都能抢先一步。</p>
“再等等。”白骥握紧拳头，未敢冒进。</p>
他的领导——信息情报部部长上星期刚提醒过他，搞情报工作，重要的是精准二字，切忌冲动毛躁。</p>
冒进和不及，同样会带来恶劣的后果。</p>
……</p>
柔和的灯光打在姜潜脸上，仿佛在安抚他劫后的余悸。</p>
马上要面临最后一“劫”了。</p>
姜潜走向《活色生香》海报。</p>
从《抉择》的算计来看，参透海报内的玄机，有时不等于获悉答案，反而可能会加速自己的灭亡。</p>
这点，姜潜有格外留意。</p>
但从这张海报上，除了满满的性暗示，还真参不出什么特别的信息……</p>
“牡丹花下死么……”</p>
姜潜边念念有词，边将衬衣领的扣子扣严，皮带重新紧了紧：“小兄弟，前面两关通关不易，眼下能否逢凶化吉，就看你的定力了。”</p>
说罢，毅然推开3号放映室的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