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窗户跳下,窜到床前的茶案上,望清姬说道:“娘娘差我过来传递消息。”
“我不是问你来大奉做什么,我是问你怎会在……在那偷看。”
“幽姬姐姐告诉我开光大师现在修炼,无暇见我,我便在中庭闲逛,那扎着两只小辫的人族丫头欢天喜地,疯狂追赶,我只能施展天赋甩掉她来到后院,正好听见你的叫声,凄楚哀怨,像受了重伤,于是循声来此。”
那扎两小辫的人族丫头自不必说,小豆丁许玲音,清姬以前原形示人时便被追的满院乱窜,如今体内的封魔钉被拔掉,许玲音找不到那只从没撸到的白狐,如今遇见白姬,错认成二号宠物实属正常。
而白姬虽不能化形,疾速天赋在身,要甩小豆丁自非难事。
“清姬姐姐,你们刚才在干什么?那个人可是在欺负你?”
小狐狸黑珍珠一样的眼睛透着几分同仇敌忾的奶凶。
“……”
楚平生说道:“我与你的清姬姐姐在练功。”
“对……练功。”
清姬趁机按住他不老实的手。
白姬问道:“你是谁?”
“我?”楚平生说道:“我便是九尾狐要你来找的人。”
“你是开光大师?不对,娘娘说开光大师向以光头示人。”
白姬狭长狐眼连眨,目光里带着质疑。
“是这样吗?”
楚平生举起右手在头顶一抹,束起的头发消失,变做光头模样。
“啊……怎么会?”
“你的清姬姐姐不喜光头,我便以束发姿态面对。”
白姬明白了。
“怪不得娘娘说你是一个野和尚。”
“说吧,她要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娘娘说,佛门三大菩萨,伽罗树菩萨与广贤菩萨坐镇天域,琉璃菩萨执掌南国,近日琉璃菩萨气息于南国消失,只怕已经与另外两名菩萨汇合,极有可能对你不利,望你小心行事,谨慎应付。”
“好,我明白了。”
“娘娘还说,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南国与佛门若有异动,她可第一时间将情报分享于你。”
楚平生一脸古怪,清姬跟着斜了他一眼。
“便好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幽姬被他换了血,九尾狐无法降神,但夜姬与清姬没有,还是原来的“配方”,明明可以占据她们的身体直接对话,却不远万里送一个不能化形的分魂来此,九尾狐在想什么,或者说有何顾虑?显而易见。
白姬不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解,她的关注点在另一件事上。
“你们刚才练的是什么秘法?能像幽姬姐姐那样晋级超凡吗?”
楚平生说道:“可以。”
清姬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夜姬附身浮香潜藏京城,修为多年未进,重回狐身后也就四品中的水平,比她还差一点,然而因为时常伺候和尚,与他睡觉,如今已经是四品大圆满,将她反超,只差临门一脚便入超凡。
毫无疑问,这一切归功于和尚的双修法门。
虽然今天是她的第一次,从身体到心灵都不在状态,可她能够明显感觉到修为的增长。
白姬在茶案上跳了跳,摇着尾巴说道:“那我也要,我也要,这样便可早日化形,修成人身了。”
清姬错愕,一脸懵。
“这个……”
楚平生的表情超级怪。
清姬似有所觉,回头瞪他:“它还是个孩子,不准你对她下手。”
楚平生心说我有那么重口吗?
“放心,要下手也不是这时候下手。”他在后面拍了她的敏感部位一下:“你莫不是忘记,它和灵姬一样都是我的童养媳。”
“前提是你灭掉佛门,帮万妖国复国。”
“清姬姐姐,开光大师,你们在讲什么?”
看来九尾狐并没有告诉这个对男女之事没有概念的最幼分魂,已经把它当成筹码拿来与和尚做交易的事。
“开光,开光……你出来。”
院中响起李妙真的声音。
为免那个冒失鬼闯入卧房,他赶紧从床上下来,也不避讳预备小媳妇儿,扯过僧衣往身上一套,推开房门走出去,就见李妙真红衣负枪,双手环胸,立于二进院屋顶。
“有大门不走,又来?”楚平生说道:“你该不会是……喜欢走后门?”
“许家宅院,有后门吗?”
李妙真哪懂现代人的情趣,轻轻一跃,落在放着团扇的躺椅旁边,瞥了缩在竹屋蒙头大睡的阿宝一眼,轻咳一声说道:“我承认,郑大人的事是我错怪你了。”
楚平生说道:“此事与我何干,莫谢我,要谢去谢许七安。”
“主人,他若承谢,岂不是毁了生意人的口碑。”
跟上回一样,苏苏摇着团扇由前院走来,柔情百转,媚态横生望着他。
“许七安已将此案细节告知我们,你是什么都没做,可他做了一个相当有趣的梦。”
李妙真说道:“郑大人回楚州了,临行前央我代他道谢。”
“我一个坏人,谁稀罕他的谢谢。”
“你!”
“主人,我说什么来着。”苏苏竖起团扇,微遮口鼻,笑盈盈看着他:“既是恶人,别人便无法用道德与正义绑架他,恶人做一件好事,天下皆赞,好人稍有懈怠,便是恶语相向,白眼加身,他活得比谁都精明。”
楚平生瞪了她一眼,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堵上?”
苏苏微微偏头,一脸羞涩:“那你可得温柔些。”
“……”
艳魅加花魁,BUFF叠了两层,遭不住啊。
李妙真斜了他们一眼,这俩家伙见面就打情骂俏,当她不存在一样。
就在她准备转移话题到天人之争,告诉和尚她的师父与玄诚道长已经先一步抵达京城,天尊随后就到时,许玲月由前院奔来。
“师父,师父……”
“急什么。”
“怀庆公主的侍卫陈婴来了。”
“他来干什么?”
“怀庆公主邀你前往怀仁居一叙。”
“你告诉他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
“哦。”
许玲月深望苏苏几眼,回前院了,自从看到浮香活了,她就感觉很别扭,如果师父与浮香和夜姬同时发生关系,是算睡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她是该吃醋委屈?还是该习以为常,视作应当?
李妙真说道:“怀庆找你何事?”
“应与云麓学院一事有关。”
李妙真这才想起他刚刚玩了一票大的。
“真不知儒教那些家伙如何招惹你了。”
“不灭了这群狗一样的东西,怎能发扬光大我的科学神教。”
楚平生冲二人笑笑,朝前院走去。
苏苏眨了眨妩媚的眼:“这……多少带点个人恩怨。”
李妙真说道:“想必这也是他以坏人自居的缘由,天下读书人何其多,儒教向以迂腐耿直闻名,他若真心坑儒,怕是要杀得人头滚滚,鲜血成河。”
“主人,这事儿……你不管吗?”
“怎么管?我又打不过他。”李妙真叹了口气:“当年灭佛的债,如今应在儒教头上,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楚平生没有理睬主仆二人的议论,来到前院时,许七安刚从打更人衙门回来,问他外出何为,他答去见怀庆。
许七安揶揄他要克制,切莫无证驾驶。
他假做不解,与李茹、许玲月道别,来到院子里,未想门口身影一闪,一个人跌跌撞撞走进来。
“哥?”
送师出门的许玲月懵了,因为许新年遍体鳞伤,脸肿的像猪头,左眼乌青,已经睁不开了,额头还有血往下流。(本章完)